是一个无聊到,半大小孩抠出一坨鼻屎,都能在手里搓着玩上半天的年月。

“早起早睡身体好”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没有夜生活的无奈,还是真能养生。

这年月,天黑的早。

四九城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这么一说。

南锣鼓巷地处东城。

这一块儿,打螨清那会儿,就通上了电。

都说灯红酒绿,有电也未必有夜生活。

三天两头的停电先不说。

这会儿,电视还没有。

戏匣子是有钱人家里的玩意。

得,平常人家夜里的娱乐项目,也就没有选择。

只能抱着自个儿婆娘,练练相扑,造造小人。

老陆的情况,跟杨朝升差不多,也是孤儿一个。

他的家人,全都死在了白狗子还乡团手里。

谢映红生了仨闺女。

她一直想给陆红安,生一个摔盆打幡,延续香火的嫡亲儿子。

所以,只要老陆上了她的炕。

谢映红也不顾及身体,在炕上对陆红安痴缠的很。

啪啪啪......

“都怪这一条腿给拖累的,下了班,也没法子去到铁路、码头上扛活,贴补贴补家用。”

有时候,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

要给自个儿婆娘补充营养,这谈何容易。

全家五口人,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也就勉强填饱肚子。

他手上哪儿会有闲钱?

用来给自个儿婆娘买营养品。

陆红安的手,用力的拍打着他安装了义肢的残腿。

这让杨朝升看不过去了,出手一把摁住了他的胳膊。

“老陆,您家里的生活如此困难,怎么不去找政府帮忙解决一下?”

“困难?

现而今,我有工作做,有房子住,有吃有穿,有妻子有女儿......已经很知足了。

说什么,也不能给咱政府添麻烦不是。

杨兄弟,你可能不知道。

我老家在赣省的山沟沟里,那里的田地,全掌握在了地主老财的手里。

咱穷人一年到头,作牛作马,起早贪黑的给他们干活。

到头来吃不上一顿饱饭,穿不上一件能遮住身子的衣服。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

我家三代同堂七口人,当时,家里头能穿出去见人的裤子,拢共也不过两条,可以说是穷的卵拖地。

还是教员他老人家,领着咱们这些穷人闹红,才翻身做主,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