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哆哆嗦嗦的叙述中,他们方才知道,原来,挺尸了好多天的大小姐和她的夫君,就在刚才,居然毫无预兆地突然坐起来,直嚷嚷饿了,要吃东西。
这把她爹活活给吓得晕死过去,不省人事,其他人更是炸了锅,胆子小的受不了这个刺激,晕倒的晕倒,往外倒气的倒气,胆子大点的全都逃了出来。
虚无名听罢,沉思了一会,安抚过小姑娘之后便先让她离开,而他带着乞浪径直往里走去。
大厅里——
两口油亮崭新的棺材并排横在中央,盖子已经打开了。
“娘。。。我饿了,楚郎也饿了。”
“好好好!!!雪儿哟,你可吓死娘了,娘还以为你真的丢下娘不要了。”
“娘,您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咦,这怎么有两口棺材?今天不是我和楚郎的大喜日子吗?好不吉利啊。娘,快让他们抬出去!娘。。。”
“哎呀呀!果然是——可喜可贺啊!恭喜恭喜恭喜!”
要不说这人惹人嫌呢,人家母女俩正亲昵呢,他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蹦出来,一点没有眼力见地靠在门边,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那个天真,笑得那个无邪。
乞浪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虚无名对别人笑得越是灿烂,就越吓人。
通常来说,他笑,未必代表他高兴,可能是在生气。他不笑,未必不开心,也可能是羞于表达。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人是虚无名,一个不太正常的正常人。
“你是???”当娘的一下子将女儿女婿挡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小鸡崽的架势。
这阵子确实也难为她了,自从女儿女婿暴毙,她是一天都没合眼,说什么都不肯接受现实,现在,他们突然复活了,除了满心的狂喜,就是看谁都像是来伤害她女儿的,因此,她家老爷是不是躺在地上她顾不上,但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的宝贝,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这个可怜的母亲如同一个战士,浑身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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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别误会!”虚无名连忙摆摆手,略为整理了一下衣服,拱了拱手,正色道:“贫道携小徒路过贵宝地,恰逢贵府办喜事,故特地前来给新人贺个喜,顺便也讨杯喜酒吃。”
“哪里来的讨饭的,冒充道士来我家找打吗?”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新郎倌,也就是那个楚郎,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厉声喝道。
“哟,新郎倌,别那么大火气嘛,这大喜日子,还是。。。”虚无名突然意味不明地歪着头看着楚郎笑道:“心平气和方能白头。。。。偕老。”
“娘,您看。”新娘子拉着母亲的手软声细语地撒着娇。
乞浪这才注意到这位死而复生的新嫁娘。
不料…这一望过去,顿时呆住了!
这。。。不就是之前在山下遇到的那个坐着花轿的女子吗?怎么。。。难道她真是新娘子?可为何。。。。
还有那个楚郎,这两个死而复生的人,脸色白的不似常人,一对眼珠子污浊暗黄,尤其是新娘子,脸上画着厚厚的妆,两片红唇一张一合,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哪里是张活人的脸?分明比死人还瘆人,看多了就浑身冰凉,直起鸡皮疙瘩。
乞浪一阵一阵的冒冷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新娘暴毙多日,刚刚才复活?那之前见到的又是谁?
“师。。”他悄悄拽了一下虚无名的手,发觉师父在他掌心轻轻捏了捏,他立刻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故作镇定地配合虚无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