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女人,面对一个视自己如命,又半生不婚不娶的男人,都会心疼。
至于是心疼还是愧疚,又或者爱情、依赖,早就混为一潭水,撕扯不清。
一路上,陈放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握着她不肯松,这一幕,还真的像每一个她醉酒的深夜。
窗外风景缓慢后退,月亮被厚实的云遮住,深冬的整条马路没几个人,只有路灯孤寂垂头。
二环傅宅倒是灯火通明。
章管家照例打发走了所有仆人,和李赫站在客房门口,故作轻松聊些家长里短。
房内是精致典雅的中式装修,但略显空荡,尤其是中间那张黑檀木椅,孤单又突兀。
傅海棠正赤着上身拆绷带,有些地方和感染的皮肤黏在一起,扯下来有点困难。
他疼得皱眉的样子被李赫看见,调笑一句:“都说了不让你洗澡,得,又得重新上药。”
李赫拿着药粉靠近,指着他刚扯下来一块纱布上粘连的皮肤,“这肯定得留疤,你可别再碰水了。再说了, 你一个老光棍天天洗澡干嘛,洗给谁看啊。”
傅海棠沉哼两声,勾唇笑着,“这话说得倒对。”
李赫给他往身上喷药粉,看了看时间,“今晚你情绪还挺稳定啊,就因为跟她待了两个小时?”
“应该是吧,不过……”傅海棠不舒服地抻抻脖子,肩处肌肉紧绷,“燥郁倒是暂时能压下去,可du瘾还是得犯。”
随着血管鼓胀,无数虫子在皮肤下啃咬着他的肉,它们密密麻麻顺着骨缝游走,进入每一寸他抓不到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