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那本奏折就是这里的全部了。”
“不过一番说辞,来回颠倒着写了这么一摞。”
“除了浪费笔墨,没得一点儿意思。”
“可是他们还是要写。”
“不光昨天,今日,明日。”
“只要国师的事没有过去,我这书案上就不能有别的事情。”
央祁伸手从内侍手里抽过那本奏折,直接摔在了书案上。
哪怕行为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可央祁的神色仍旧不显山露水。
内侍待在央祁身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此刻他的情绪。
而且作为这件事的其中一个知情人,他也应该为央祁说些什么。
“陛下为了这盛朝上下所做出的努力,我们这些身边人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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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国心切罢了。”
“有朝一日,等真相大白,他们自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也自会为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感到羞愧。”
“可在此之前,还请陛下宽心。”
央祁何尝不明白内侍说的这些。
当初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些。
只是当真经历的时候,总是觉得难熬上一些。
可如今该做的都做了,丁薄行也已经在前往蓝谷的路上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纵使想要反悔,也没有回头路可以给他走了。
“唉。”
“我现在这算是什么。”
“赌桌上的赌徒吗?”
“不留后路,将宝全部压在了丁薄行身上。”
央祁摊开双手,看着书案上摊开一片的奏折,自嘲的一笑。
“会赢的。”
内侍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知是在回答央祁,还是在坚定自我认知。
“是嘛。”
央祁看着窗外已经渐渐透出来的光亮,缓缓靠了下去。
他将整个盛朝都压在了丁薄行身上,又如何会留下暗卫这种隐患。
哪怕暗卫本就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
可此次蓝谷一行,本就危险重重,每多一个人知道,风险也就多了一重。
他可以赌丁薄行,却不敢赌别的人。
眼下对外还只是传出他关丁薄行禁闭的消息,就可以让满朝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