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当厂长的事情,有几分靠谱啊?我是越来越不敢相信了。”张彩云道。
见丈夫又不吭声了,张彩云问他,“小峰说的,你的气管炎的事情,你真的相信?”
“唉,怎么说呢……”秦丰年叹了口气。
“他说的要是真的,咱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张彩云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峰就算读到博士,也没用了。”
见丈夫一时间又不吭声了,张彩云又问他,“你觉得,小峰说的,他去问过北城医学专家的事情,你觉得是真的吗?”
“这个,不好说。”秦丰年道。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有个数,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张彩云问丈夫。
“你觉得,小峰去上大学了,咱们两口子,再供4个学生,还供得起吗?”秦丰年问张彩云,“一到冬天,我这个病,就能花掉咱们家大半的积蓄,以后物价,肯定会越来越贵,家庭开支和上学的开销,也会越来越大,他奶奶年纪也越来越大,年纪大了就保不准会生病,咱总不能,都让他大爷出钱吧?”
见妻子不吭声了,秦丰年又道,“关键是,这两年,觉得一年不如一年了,稍微多干点活,干点重活,就气短心虚,睡一夜都缓不过来。
你现在还不一样,一睡在炕上,就腰酸背疼的,我是真的没把握,还能这么挺几年。
要是身体好的话,就不用这么,七想八想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老气管炎?”张彩云道,“叫你少抽点烟,少抽点烟,你什么时候听过?”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光是气管炎的事情。”秦丰年道,“前些年在大同的时候,被埋在矿坑里面好几天,后遗症太大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张彩云哀怨地说道。
“唉!……”秦丰年深重地叹息。
“不去上大学了,就算小峰真的能当上这个厂长,你觉得,他能当长久吗?”张彩云问。
“怎么会当不长久?”秦丰年问。
“人家那些当上厂长的,都在社会上历练了多少年了,人家是一步一步当上去的,这样才有基础,才踏实。”张彩云道,“你说咱小峰,才高中毕业几天啊?以前就是个书呆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
就算他看了些蓝宝石方面的书,还有资料,那也就是些书本上的知识。当个厂长可没那么容易,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懂,还得会耍心眼子,还得会管人,还得会拉关系,还得会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