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就站在一旁目睹了陈文突破的全过程，它本来以为这会是个很快的事情的，毕竟陈文的气息都已经飙升到了一个远超二阶超凡者的地步，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够完成突破了。

但陈文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是让血玉眼窝中的火焰都颤抖了两下，先不说那忽强忽弱的气息，单单就是陈文这不断往外冒黑血的模样，就够吓人了。

这次和陈文突破到二阶的那一次不同，那次陈文只有体表冒出来一些血液，只是看上去吓人，但出血量却不大，顶多就是陈文醒过来之后有些虚弱，再加上身上会很粘稠罢了。

但这次，陈文却是一副中了剧毒的模样，七窍流血，嘴里更是哇哇地吐黑血，这个出血量，血玉估摸着要是没人管陈文的话，他真有可能直接原地嗝屁。

恐怖的不止这些，血玉作为死灵，能够比较清晰地感受到人身上的生机。

就在陈文突破的这一段时间里，有那么几个瞬间，血玉都几乎感觉不到陈文的生机了，要不是他还在呼吸，血玉都觉得陈文已经是个死人了。

至于精神和灵魂这个方面，就更别说了，血玉感受不到，但陈文的体会却很清晰，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那种精神和灵魂破碎重组的过程，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和那颗怪树同归于尽的感觉。

陈文倒不是因为精神和灵魂太过脆弱，承受不住来自突破后的能力的压力，而是那力量来源直接把陈文的精神和灵魂给重新构筑了一遍，让它能够更好的适应承载这份超凡能力。

血玉不由得心生感慨，怪不得陈文的实力不像是一个普通二阶超凡者该有的样子，怪不得陈文的超凡能力效果那么厉害，看来这都是有代价的。

就突破时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换个人来还真不一定扛得住，尽管血玉想不起来生前的任何事情，但超凡者突破时一般情况下是会感到舒畅的，这种常识它还是清楚的。

再看看陈文，从一开始满地打滚，到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打滚了，而且就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嚎了两声，再往后直接痛苦到发不出声音来了。

好在这个突破的过程并不是很长，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陈文此时气若游丝，血玉真怕下一秒陈文就会当场暴毙。要知道他俩可是签了契约的，主人死了，仆从也会被契约重创，保不齐还会被一起带走。

又过了一会，陈文呻吟了两声，气息也开始逐渐恢复，他现在好不想睁开眼睛，突破时不光精神和灵魂被破碎重组，陈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被重构了，那种全身的骨骼都被粉碎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想要直接就那样死过去，而不是清醒着承受痛苦。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陈文就这样一直躺着，强行睁开了眼睛，陈文开始尝试着站起身来，血玉见状赶紧上前扶了陈文一把。

“没事，不用扶我。”陈文摆了摆手，示意血玉不用扶他。

陈文就这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围成一圈的死灵，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昏迷的许兰悠，“血玉，你抱着她。”

随后陈文步履蹒跚地走到了贪生身旁，看着这个现在面目狰狞的贪生，陈文手上多出来一块布，这是他准备的备用毛巾。

“下辈子当个好人吧。”说罢，陈文就把手中的毛巾盖在了贪生的脸上，然后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

戒指，手镯什么的，只要能摘下来的东西，陈文都摘下来了，就只给贪生留下来了他自己的衣服，人都死了，体面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