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有见江心儿佩戴过。
她也从来没有拿出鱼惊石,追忆二人的小时候,拉近与他的关系。
应该是看东西不值钱,早就随手扔掉了。
想起外祖母,赵元璟的心中升起酸涩。
确如母后所说,外祖父和外祖母活着的时候,对他们兄弟姐妹付出良多。
有一口好东西,都要送到王府去。
他们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他也没有为他们尽过孝。
外祖母过世的时候,他在王府囚禁,没能去为她披麻戴孝。
外祖父过世时,他在皇祖母的床前侍疾,丧礼也未能出席。
兵变过后,他离宫为父守孝。
有一天夜里,外祖父拖着病体来王府,说要举荐何侧妃的娘家侄子入仕。
裴缊当着外祖父和裴世净的面,喂他喝加了药的茶水。
他那个时候,心里对给裴缊撑腰的外祖父,有很多怨怪。
但外祖父用干枯僵硬的手,拉着他手,恳求他善待裴家,善待母后和裴缊。
他回答的敷衍,又不情愿。
心里存着气,也没有主动到裴家去探望过他。
他对裴家的宽容,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愧对二位老人的付出。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对裴家太纵容了?”
招财不敢乱接他的话,含含糊糊的说:“圣人无论做什么,肯定都有您的道理,奴,不敢妄自评论。”
他第一次见赵元璟,他还是穿着半旧衣袍的清瘦少年郎,身上没有一件贵重的配饰。
他小时候被囚禁在王府,不用窥探那些过往,他都能猜出,被囚禁的日子,他肯定过的很不好。
而,那个时候的裴家,一定为裴太后,以及她所出的子女,付出良多。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没有底线的纵容。
圣上是一个心思柔软,念旧,念恩情的人。
他能无限度的容忍裴家,定然是裴家在他的心里,值得他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