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本沉重,
又复添愁,
其重无比。
……
卢野惊讶的看向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冰山御姐会有如此小儿女的一面,竟然写这种诗,关键这诗它也不守格律,没有平仄。
但卢野却莫名觉得这诗有一种说不出的好。
王幽竹涨红了脸,等着卢野说话。
卢野看她这幅样子,只好说道:“这诗不守成规,师姐卓然不同,虽未格律,但直抒胸臆,不失为好诗。”
王幽竹笑吟吟的看着卢野顺嘴胡诌,眼里颇有点慈祥和蔼的意思,只是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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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野继续翻着,再往后诗的风格就完全不一样了。
春日怡怡,仓庚高飞。
心之哀夕,独自我思。
越往后越是这样的写景诗,往往不守格律,也不守韵脚的变化规律,单纯是抒发,再往后翻竟然是她的画集,不过都是一些极其抽象的画儿,毕加索看了都一头雾水,莫奈看了也要摇头,走的是抽象派兼印象流,卢野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能被列为幽篁八士了,平心而论她身上既有女子的婉转美丽,但也有当今狂士的落拓不羁,离经叛道。
卢野时常感觉师姐的灵性就像是一座矿藏,有无数可以挖掘的。
“你觉着我的画儿怎么样?”
“都是抽象主义的艺术品。”
她脸上终于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做什么好呢?”她有点苦恼的道。
卢野奇怪的说:“王公的寿辰,师姐作为孙女不去祝贺一下吗?”
王幽竹撇了撇嘴,道:“老人家总是很在意这个,不过我倒是觉得人生百载,真正有意义的日子才是值得庆贺的,前几天我已经陪着祖父过了美好的每一天,今天他并不需要我。”
不愧是一个道姑,卢野啧啧称奇,她的确有一种老庄式的旷达。
“不如继续弹琴吧。”卢野提议道。
“不要。”王幽竹直接予以拒绝。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弹琴吗?”卢野奇怪的看着他。
王幽竹把一只柔荑随意的放在琴弦上拨了拨,说:“弹琴只是消遣解闷罢了,现在你来了我一点也闷,不必再去把玩这朽木了。”
卢野抬起头,正看见她一对明亮的眸子看过来,眼神中尽是真挚的情感,卢野一时不免有些呆滞。
卢野张了张嘴,有一句话,无法说出口。
王幽竹似乎察觉到这个微妙的动作,说道:“你想说什么呢?”
卢野沉默片刻,道:“我有一句话,说不出来,师姐能不能听我说一个故事?”
王幽竹噗嗤一笑,说:“说罢,我又没捂着你的嘴。”
卢野想了想,把他前世听过最动人的一句话用一个小故事的形式说了出来。
“怎么还不说,我在听着呢。”王幽竹继续催促道。
卢野咳了咳嗓子,说出了那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旅人,喜欢去深山老林游荡,有一天他在一座山林之中迷了路,画了很长时间也找不到出路,终于弹尽粮绝,只得四处乱撞。”
说到这里看看王幽竹,看她是否在听,发现王幽竹正仔仔细细的听着他说的每个字,认真的神情显得有点可笑,卢野继续说下去。
“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竟然遇着了狼群,这时他已经饥渴无比,只能奋起余力逃跑,谁知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他,跑了许久,他终于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正绝望的以为自己必死之际,发现阱壁上长着一丛树,于是他连忙抓住探出的树丛,止住下坠之势,这时他才看见陷阱下方尽是吐信的毒蛇,而陷阱的出口上则尽是眼放绿光,露出獠牙的狼群。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他听见卡察的一声,原来是自己抓着的那棵树发出断裂的声响,就在即将坠下的时候,他看见树叶上一滴晶莹的蜜糖,正要随着重力滴下。”
卢野再度瞥了瞥王幽竹的神色,后者焦急的催促着他:“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