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必自报家门,也不必拿出渔帮帮主、芦苇泽的主人之类的称号,人们也能第一眼认出他是谁,就凭他背上挂着的丈八红枪,谁人不识。
落魂枪,
是此枪的名号,
与苇帮帮主聂真的双拐齐名。
封不惧一方的人见到楚天河,无不是脸色难看。
“楚帮主干涉我封家内部的事,这不合规矩吧?我临苇城内的规矩你不是不懂。”封不惧不卑不亢说道。
楚天河笑道:“我无意于干涉贵府的事情,我今天来此只是为了保证一件事。”
“什么事??”
“只为了保证我楚某人的贤婿的生命安全。”
卢野惊讶的侧头看向封不易,好小子,竟然卖身求财。
封不惧一脸不解,他不知道封不易透过孔家的关系与渔帮早就搭上线,这是很久以前的事。
卢野混到这么长的时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芦苇泽是其下游的苇河、潇水和渺河的发端,有势居上游之便。
渔帮在芦苇泽有自己的基地,甚至有造船的厂子,却不能一伸其志,在苇河下游,他们受到苇帮的掣肘,在潇水下游他们同样遭到当地水滨城池的抵制。
这都是因为他们势单力孤,与苇帮这等常年走江湖,坐拥数万名马仔的本地大帮会根本比不了,可以说临苇城当地没有营生的年轻人基本都有苇帮的帮会背景,靠着苇帮混一口饭吃。
穷人常说的在街头讨生活,都是苇帮手下的泼皮无赖。
他们原本只是一帮渔民的结社,虽然吸收了不少帮众,通过在河口等地建立坞堡,在可资停船的水湾设立码头基地等手法控制该地,一旦敌人靠近大湖,他们就利用坞堡,把控登岸码头的方式,屡次击退来敌。
然而,离开了大湖,即使有顺流的优势,在水面上的力量仍然有限。
近年来,渔帮正苦心孤诣的寻求在城内插足的机会,与孔家接触,进而遇上了封不易,两者一拍即合,遂成今日局面。
楚天河是人的名树的影,他的落魂枪真有赫赫的威名,有常人难以测度之机,这等成名的高人一旦出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封不惧这边的六大练髓强手心里都突突,他们有的人是见过楚天河出手的。
像楚天河这等高手,只有城内的武馆馆主,少数家主能敌得上,封不惧虽然争得两位馆主的点头,但是要像楚天河这样,愿意亲自下场的一个也没有。
小主,
该如何是好?封不惧等人感到进退维谷,这是势成骑虎。
就在这时,封不易拍马上前,直到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再也不需要动脑子苦苦算计,眼前的形势无比明朗。
江湖规矩:刀下见真章。
其实,封不易苦求的,只是这样的局面。
一个公平的擂台。
“诸位长辈,我封氏家门不幸,兄弟阋墙,为利争命,我封不易窃为所耻。然则男儿身处此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惧一室残害我的母亲,欺压我旁支的兄弟姐妹,什么所谓兄弟,什么兄长,实则猪狗不如,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弟是怎么死的吗?我今日所求,就是以我手中之刀,公平的,割下你的狗头。”
“不惧,你敢不敢下马一战?”
矮山上,几个练髓都是一时无言,在这等情形下,如果封不易要决死,他们也不能帮封不惧说什么,这就是江湖规矩。
封不惧的诸多作为,的确是令人不齿。
这边厢,封不惧面皮一阵发紧,封不易这是在戳他的脊梁骨,指着他的鼻子骂,抽他的耳光,自家事自家知,尤其是他的幼弟封不畏的死,的确与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