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码头

五洋城的清晨被浓重的海雾笼罩。码头边,一艘艘商船若隐若现,桅杆穿透雾气,如林立的标枪。李修然站在港口的茶楼二楼,手中的茶已凉了大半。

"先生,新茶。"方谦轻声放下一套茶具。

李修然端起茶盏,目光扫过港口。最外侧停泊着一艘来自福建的商船,破旧的船帆上补丁密布;靠近码头是几艘南洋香料船,空气中飘来阵阵异国香料的气息;而在港口深处,几艘伪装成普通商船的海盗船正悄然隐匿。

"有趣的组合。"卡洛琳娜推门而入,笑着说,"商人、海盗、水师,都聚在这小小的港口。"

"这就是五洋城的特色。"李修然放下茶盏,"也是我们的优势所在。今天见过郑芝龙后,这种特色会更加明显。"

意外访客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人大步走进茶室,虽穿着普通商人打扮,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凌厉的眼神却难掩武人气度。

"郑少爷?"李修然挑眉,"我们约的是令尊。"

"家父临时有事,让我代为赴约。"郑成功拱手说道,"不过即便他来了,恐怕也未必能做主。"

李修然和卡洛琳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位年轻的郑氏继承人,显然比他们想象的更有主见。

局势分析

"请坐。"李修然示意郑成功入座,"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

他取出一份海图,指着东南沿海一带:"目前的形势,想必郑少爷比我更清楚。满清虎视眈眈,荷兰人蠢蠢欲动,日本那边也不太平静。"

"所以先生想联合我父亲的势力,建立海上联盟?"郑成功直截了当。

"不止如此,"李修然说,"我要建立一个完整的海上网络。东起日本,西至马六甲,北通朝鲜,南达爪哇。商贸、情报、军事一体化。"

郑成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好大的手笔。不过先生凭什么认为各方势力会听从调遣?"

利益交织

李修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方谦取来几份文书。

"这是西班牙几个重要商行的贸易特许,"他示意卡洛琳娜解释。

"有了这些特许,你们的商船可以自由进入马尼拉、澳门等重要港口。"卡洛琳娜说,"而且享受最优惠的关税。"

"这是我在荷兰人那里争取到的航行许可。"李修然又拿出一份文件,"可以避免在台湾海峡遭遇麻烦。"

"至于日本方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郑成功,"令堂的关系,想必能派上用场。"

郑成功若有所思:"这些确实诱人。但组建这样的联盟,需要大量资金和人手。"

具体部署

"资金不是问题。"李修然胸有成竹,"重点是如何整合各方力量。"

他展开另一张详图:"第一步,要建立统一的指挥系统。"

"每个重要港口设立联络点,负责人选我已经物色好了:

福州由陈阿九负责,他在闽南海商中很有威望

琉球交给王启德,他在当地经营多年

南洋由阿拉伯商人艾沙主持

台湾这边......"他看向郑成功,"就要仰仗郑家了。"

组织架构

"整个联盟分为三层，"李修然在桌上摆出三枚棋子，"明面上是商贸联盟，暗地里是情报网络，最核心的则是军事力量。"

他指着第一枚棋子："商贸联盟由各港口的商会组成，主要负责日常贸易和物资运送。这一层最重要的是要建立统一的规范。"

"比如这个，"卡洛琳娜取出一份航运手册，"我根据欧洲航海经验编写的，包括航线规划、货物编码、信号规范等。"

郑成功翻看着手册，眼前一亮："这套信号体系很有意思。"

"没错，"李修然说，"表面上是商船间的联络信号，实际上暗含军事密码。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商船可以立即转为战时状态。"

情报系统

"第二层是情报网络，"李修然移动第二枚棋子，"这才是联盟的真正价值所在。"

他展开一张特制的海图："看这些标记点，每一个都是我们的情报站。有的伪装成茶馆，有的是杂货铺，还有的是普通渔村。"

"最关键的是信息传递，"卡洛琳娜补充，"我们设计了多重保险：

定期有商船往来传递普通信息

紧急情况用信鸽传递

特殊密报则由水底潜伏者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