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正在调试一个特殊的仪器,那是他根据古代文献记载重新制作的"乾坤定位仪"。仪器的核心是那个带有神秘纹路的古董罗盘。
"最关键的发现在这里,"他指着电脑屏幕,"当这些航线的排列方式与特定的天象对应时,会出现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
"你的意思是......"
"我准备亲自验证这个理论。"李修然取出一张现代航海图,"如果计算无误,下个月的血月之夜将是最佳时机。"
太平洋中部,午夜。
李修然的帆船正在按照古老手稿记载的路线航行。甲板上,那把南宋飞霜剑和古董罗盘被特殊的仪器围绕着。
"还有十分钟,"他看了看腕表,"血月就要升起了。"
突然,罗盘开始发出奇异的蓝光。所有现代导航设备同时失灵。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当李修然的帆船进入太平洋中部时,他正在进行一项特殊的实验 - 验证古代航海图中暗藏的量子信息。那把老旧罗盘上的符号与他在伦敦研究的量子数据诡异地重合了。
"果然如此!"李修然兴奋地记录着数据,"这就是古代文献中记载的'乾坤倒转'现象!"
就在这时,南宋飞霜剑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卷入时空漩涡。最后的意识中,他似乎看到了一艘古老的明代战舰......
当他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海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咸腥味,这让他想起在历史典籍中读到过的描述——这是明代木帆船时期特有的海洋气息。
"不可能..."李修然喃喃自语。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明朝。作为一个历史学者,他立刻从周围环境判断出了大致年代——从海上叶氏商船的旗帜和远处沿海的防御工事来看,这里是明末时期的福建海域。
泉州港,晨光微熹。
李修然站在码头边缘,看着港口里熙熙攘攘的景象。这是他穿越以来的第七天,但他依然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竟然真的来到了明朝末年这个事实。
港口上,各色商船林立。闽南话、倭语、葡萄牙语和荷兰语混杂在一起。几个穿着葡萄牙服饰的商人正在与本地货主讨价还价,不远处的倭国商队正在搬运瓷器。
李修然的目光落在了一艘巨大的福船上。那是典型的明朝海商船只,据他所知,这种双桅帆船不仅吃水深、载重大,而且能在恶劣海况下保持稳定。这正是他需要的。
"这位客官,看上我们的福船了?"一个精瘦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李修然转头,发现对方穿着一身灰布长衫,但从举止和谈吐来看绝非普通商人。
"在下姓张,不知先生如何称呼?"男子拱手行礼。
"在下李修然。"李修然回礼。他知道眼前这个自称张姓的商人一定是在观察了他很久之后才上前搭话的。
这一周来,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礼仪和说话方式。现代人的思维和军事特种兵的警惕性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跟踪者,但他选择了不动声色。
"李先生看起来对船只很有研究?"张姓男子试探着问。
"略懂一二。"李修然谦虚地说,同时暗暗打量对方。从这个人的站位和观察角度来看,应该受过专业训练。而能在泉州港派人暗中观察外来者的,除了郑芝龙的人马,不作他想。
"不知先生可有兴趣与我家老爷聊聊?"张姓男子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令主是......"李修然故意顿了一下。
"家主姓郑。"
果然。李修然在心中暗笑。这正是他期待的发展。作为一个历史研究者,他太了解郑芝龙在明末海上贸易中的重要地位了。如果要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郑氏水师将是最好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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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郑老爷相邀,自当从命。"他微笑着说。
张姓男子立刻露出喜色,领着他穿过港口的人群。路上,李修然注意到暗处至少有三组人马在监视他们的动向。显然,郑芝龙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很高。
很快,他们来到了港口附近的一座三进院落。庭院深深,守卫森严,但处处透着商贾之家的气派。
在一间装饰考究的厅堂里,李修然见到了这个时代最有权势的海上商人——郑芝龙。对方看起来四十出头,身材魁梧,目光如炬,举止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听说这位先生对我那艘福船很感兴趣?"郑芝龙开门见山地问。
"不止是对船感兴趣。"李修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对郑老爷的生意,我也很感兴趣。"
厅中气氛瞬间凝重。几个随从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郑芝龙却笑了:"李先生好胆色。不过,在下只是个小小商人,有什么好让先生感兴趣的?"
"郑老爷何必自谦。"李修然胸有成竹地说,"您的船队纵横东洋、南洋,与红毛人、佛郎机人都有生意往来。如今又受命担任水师提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先生对我们家的事情倒是了解得很清楚。"郑芝龙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不知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消息?"
"说来话长。"李修然从容地说,"但我可以用一个消息来换取郑老爷的信任。"
"哦?什么消息?"
"三天后,将有一支红毛人的商船从大员(今台南)出发,准备袭击您在澎湖的商队。他们已经收买了您的一个副手,要里应外合。"
郑芝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个消息太过准确,以至于不容忽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先生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不如直接说出那个叛徒是谁?"
李修然微笑着摇头:"这个消息足以证明我的价值。至于那个叛徒,我建议郑老爷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真正的叛徒,往往会比其他人更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郑芝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先生说得有理。不过,我很好奇,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合作的机会。"李修然正色道,"我可以为郑老爷提供更多有价值的消息,包括红毛人的下一步计划,佛郎机人的商路布局,以及......满清的一些动向。"
最后几个字一出,厅中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随从们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但郑芝龙抬手制止了他们。
"先生对朝廷的事情似乎也很了解?"
"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皇太极最近在辽东动作频繁。"李修然不动声色地说,"如果郑老爷有兴趣,我们可以详细聊聊。"
郑芝龙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来人,给李先生看座,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