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钱有为身上，淡淡地说道：“绣球落到我手里，便是缘分。至于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

钱有为被顾长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丢了面子，梗着脖子说道：“怎么与我无关？我是赵小姐的未婚夫！”

“未婚夫？”顾长安轻笑一声。

“我怎么没听说赵小姐已经许配给你了？”

“你……”钱有为一时语塞。

他与赵员外私下约定，只等赵小姐抛绣球走个过场，便可名正言顺地迎娶赵小姐。

如今被顾长安当众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

赵灵儿的心跳得厉害，隔着人群，她看不清顾长安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沉稳的气度。

这与平日里那些趋炎附势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

“我…我愿意。”赵灵儿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在一片哄笑声中，显得格外坚定。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赵灵儿，然后又看向顾长安，眼中满是震惊。

钱有为更是脸色铁青，他指着顾长安，怒吼道：“赵小姐，你疯了吗？你竟然要嫁给一个乞丐！”

赵灵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钱公子，你我之间并无婚约，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放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赵员外拨开众人，怒气冲冲地走到赵灵儿面前。

“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我与钱公子早已商定婚事，你岂能如此胡闹！”

赵员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顾长安，对家丁喊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赶出去！”

几个家丁摩拳擦掌地朝顾长安逼近。

顾长安依旧面色平静，他本不想卷入这场闹剧。

可赵灵儿眼中的倔强和无奈，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在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后，他在废墟中救下的一个孤女，同样倔强，同样无助。

当时军营嘈杂，他将孤女托付给一个北上的商队，给了些银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