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我和兄弟们倒是会水,好歹还能有一条活路。
可您和您的夫人,还有这些跟着您的人以及带着的货物,我真的不敢保证。
尊夫人身体不舒服,咱们明天可以在客栈里休息一天,晚一点出发,接下来的路上走慢一点也行。”
王泰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也不是在吓他们,而是真的出于安全考虑。
他实在是不想拿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做赌注,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再接这桩生意。
要不是考虑到镖局开门做生意,维护信誉不容易,他都想直接毁约赔钱走人了。
这一家子可真难伺候啊!
季六和无法,只能苦着脸一步一步地往厢房里走,大脑里寻思思考着要怎么跟自家娘子说。
他的妻子苏婉儿,从小是被岳父岳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以说是从未吃过一丁点儿苦。
这次要不是岳父出门跑生意,突然来信说自己在广州病重,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跟着自己跑过去。
只可惜他们到的时候,岳父已经病入膏肓了,父女俩只来得及见了最后一面。
人常言落叶归根,两人花了几天快速处理好广州那边的生意后续,就带着岳父的遗体和所有财物往回走。
生身父亲逝世,苏婉儿痛不欲生,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去东西,经常一哭就是好几个时辰。
长途跋涉本就辛苦,很快她就病倒了。
幸好季六和有先见之明,来的时候就重金聘了常驻苏家的大夫,每天细致地照看着。
即使如此,也要每隔三天或五天停下来休养,还要派人去附近的药铺补给。
这也是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主要原因,王泰不了解内情,因此只觉得这一家人过于麻烦。
苏婉儿家里世代从商,生意做得不小,生活十分富足,隶属于江宁富商苏家的一个分支旁系。
季六和小的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六个,家境十分贫寒,一度吃不上饭。
因此,他很早就出来做工贴补家里了。
这两人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却在命运的安排下成了亲。
季六和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是脑子活络,再加上能说会道,年纪轻轻就在苏家商铺中当上了小管事。
两三年之后,一步步升到了大掌柜。
苏婉儿及笄之后,苏父和苏母就寻思着要找一个上门女婿。
因为老两口夫妻感情好,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十分不忍心将其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