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异乡逐梦

夜已深,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窗外繁星闪烁,似在低语着宁静的夜曲。我轻掩店门,牵着妻儿的手,漫步在归家的路上。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却也满含着幸福的味道。这一刻,生活中那些琐碎而美好的片段如电影般在我脑海中闪过,我仿佛听到了幸福的旋律在心底悠悠奏响,绵长而动听。

回首过往,几个月的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却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初来这片陌生之地时,我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与挣扎。长途跋涉后,行囊空空,干粮所剩无几,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干渴得像要冒出火来。狂风呼啸着,似要将我这渺小的身躯卷入无尽的黑暗,我裹紧破旧的衣衫,在荒野中蹒跚前行,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但家人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给予我坚持的力量。临行前,妻子那满含不舍却又坚定的眼神,她紧握着我的手,声音虽略带颤抖却无比有力:“你去吧,去寻咱们的幸福,家里有我,不用担心。” 还有弟弟小虎,他虽年幼,却强忍着泪水,像个小大人般拍着我的肩膀说:“哥,我信你,等你闯出个样儿来。” 这些话语,如同温暖的火焰,在我心底燃烧,支撑着我在困境中咬牙坚持。

当我踏入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那是一种被大自然精心过滤后的纯净气息。眼前宁静祥和的景象,仿佛是世外桃源般美好,让我内心深处涌起一种凤凰涅盘般的重生之感。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让我积压在心头的痛苦与烦恼如轻烟般消散。

然而,现实的残酷很快将我从美好的憧憬中拉回。为了生计,我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奔赴农场寻找工作。农场主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目光如鹰般锐利,仿佛能看穿我的窘迫。他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大声喝道:“外乡人,活儿可不轻松,能干就留下,别偷懒!” 我忙不迭地点头,加入劳作的队伍。

烈日高悬,酷热难耐,田间的土地仿佛被火烤过一般炽热。我弯着腰,在田间除草,汗水如泉涌般湿透了衣衫,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长时间的弯腰劳作,让我的腰背酸痛得仿佛要断裂,双手被粗糙的农具磨得满是血泡,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身旁的工友见我吃力,喘着粗气劝道:“兄弟,悠着点,刚来都不适应,这日子苦着呢。” 我咬着牙,闷声回应:“没事儿,我能扛住。” 心中想着家中的亲人,手上的动作愈发坚定。

一天的劳作结束,换来的工钱少得可怜,仅够买几个硬邦邦的面饼。夜晚,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狭小昏暗的住处,躺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浑身肌肉酸痛,却难以入眠。透过屋顶的缝隙,月光洒在脸上,我望着那清冷的月光,思绪飘回了家乡,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我知道,我不能回头,只能在这异乡为梦想奋力拼搏。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这片土地上,我逐渐熟悉了周围的一切,也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阿福和阿贵与我最为投缘。阿福身材魁梧壮硕,虎背熊腰,性格豪爽直率,干起活来有股子使不完的劲儿,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公牛。他总是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爽朗的笑声极具感染力,能瞬间驱散周围的阴霾。阿贵则心思细腻,点子层出不穷,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解决问题的妙招。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中透着聪慧与狡黠,说话时慢条斯理,却句句切中要害。还有阿强,他是个退伍军人,身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气质。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极为靠谱,他的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感。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这片土地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便合计着创办一个特色农产品加工坊。说干就干,然而筹备之路却布满荆棘。

为了寻找最优质的原料,我们深入偏远山区。那山路崎岖陡峭,一侧是高耸入云的悬崖,一侧是陡峭的山壁,脚下的石头松动不稳,每走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滑倒。有一回,天空突然下起暴雨,瞬间引发了泥石流,浑浊的泥水裹挟着巨石汹涌而下。我们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往高处跑。慌乱中,我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悬崖边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兄弟,拉住了,千万别松手!” 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因用力而剧烈颤抖,胳膊上青筋暴起。待危险过去,我们瘫坐在地,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之时,阿贵强撑着镇定,开口安慰大家:“别怕,咱们福大命大,这点困难难不倒咱们,原料还得找,加工坊一定得搞起来!” 阿强则默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眼神坚定地说:“走,继续找,不能半途而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原料找齐后,资金又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巨大难题。我们四处奔波,向银行贷款却屡屡碰壁,银行工作人员冷漠的眼神和生硬的拒绝,如同一盆盆冷水,浇灭了我们心中的希望之火。找私人借贷,又面临着高额利息的风险,那些债主们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我们:“就你们几个,能成事儿?还钱可有日子呢。”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愿放弃,为了心中的梦想,为了给家人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凑钱。

阿福甚至把他祖上传下来的玉佩都拿去典当了,换来的钱虽不多,却解了燃眉之急。我看着他手中攥着的几张银票,眼眶湿润,心疼地说:“阿福,这可是你家的传家宝,你怎么就……” 阿福却大手一挥,咧着嘴笑道:“咱这是为了干大事,留着它换不来咱们的未来,等加工坊成了,咱再赎回来,风光地挂在脖子上!”

好不容易凑齐资金,我们便开始建厂。厂房搭建时正值酷暑,骄阳似火,烤得大地仿佛要冒烟。我们在工地上忙碌着,搬运建材、搅拌水泥,每个人都被晒得黝黑发亮,皮肤脱了一层又一层。有个朋友因中暑晕倒,我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到阴凉处,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心急如焚。阿贵一边用湿布给他擦脸降温,一边喃喃自语:“兄弟,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咱们马上就熬出头了。” 阿强虽然也累得气喘吁吁,但他始终坚守岗位,一趟又一趟地搬运着最重的建材,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他却从未吭一声。

就在加工坊即将建成,曙光初现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而来。狂风呼啸,吹倒了尚未完工的厂房框架,设备被砸得七零八落,原料也被雨水浸泡,损失惨重。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满心的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朋友们围在我身边,个个神情沮丧,有人忍不住哽咽:“咱们这么辛苦,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心中五味杂陈。这场灾难究竟是天灾,还是有人暗中使坏?我们投入的所有心血难道就要付诸东流?未来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诸多问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我的心头。但我咬着牙,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那依旧乌云密布的天空,暗暗发誓一定要再次迎接命运的挑战。

在那之后,我们消沉了几日,整天窝在被雨水泡得湿漉漉的临时住所里,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阿福率先打破沉默,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怒吼道:“咱不能就这么认栽!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加工厂是咱们的命根子,得想法子救活它!”

阿贵也跟着点头,他眉头紧锁,眼神却透着坚定,在地上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阿福说得对,咱们先盘点下剩下的物资,看看还能利用的有多少。我估摸着,周边村子或许还有些零散的原料,咱们去收罗收罗,设备能修的就修,实在不行,咱就用最土的办法,手工加工,先把产品弄出来,打开销路再说。”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中那团快要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了一丝火苗。是啊,我们一路摸爬滚打走到现在,怎能轻易放弃?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应和道:“行,就按你们说的办。我明天就去周边村子转转,找找原料,阿福你带人修修设备,阿贵你再合计合计咱们的产品咋包装、咋推销,咱们分工合作,一定能挺过这关。”

第二天,我便背着个破旧的竹篓,踏上了寻找原料的征程。山路依旧泥泞难行,每走一步,鞋子都陷进泥里,拔出来都费劲。我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遇到一些不理解的村民,他们对我投来怀疑的目光,甚至冷言冷语相向:“你们这些外乡人,弄的什么加工坊,靠谱吗?别把我们的东西糟蹋了。” 我陪着笑脸,不厌其烦地解释我们的计划,展示我们之前收集的优质样品,磨破了嘴皮子,才渐渐赢得了一些村民的信任,收到了少量但珍贵的原料。

阿福那边,带着几个兄弟,在废墟般的厂房里忙碌着。没有大型工具,他们就靠双手搬开那些沉重的钢梁、木板,手上磨出了新的血泡,和旧伤叠加在一起,惨不忍睹。有人疼得直咧嘴,阿福却大声吆喝着:“都别喊疼,想想咱们的加工坊以后红火的样子,这点疼算啥!” 他们把还能用的零件拼凑起来,反复调试,终于让几台关键设备勉强运转起来。

阿贵则整日埋首于一堆图纸和账本之间,设计着简易却吸睛的包装,还四处打听城里的集市、商铺,寻找可能的销售渠道。他跑断了腿,磨破了鞋,终于联系上了几家小商铺,愿意代销我们的产品,但条件苛刻,利润微薄。阿贵回来跟我们一说,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但也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咬咬牙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靠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让加工坊艰难地运转起来。第一批手工制作的特色农产品出炉时,虽然产量少、包装简陋,但我们每个人都视若珍宝。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盒产品,像是捧着我们全部的希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兄弟们,这是咱们的心血,一定要打响这第一炮!”

小主,

产品推向市场后,起初反响平平,销量少得可怜。我们站在商铺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过往行人,偶尔有人驻足询问,却大多在看到价格或听闻是新品牌后摇头离去。那些日子,挫败感如影随形,每一个夜晚,我们都聚在一起,复盘当天的情况,分析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