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池锦年心里一紧。
但他面上却没露出半分,只瞪了池早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油水不油水,厂里那么多人,出入账有财务科,出入库有库管科,还有工会、厂部、厂长书记的看着,谁嫌日子太好过了,上赶着找死啊。”
“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池早耸耸肩,无所谓的回了句。
“开玩笑也得分轻重,有些事不是能拿来胡说的。早早,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然哪天祸从口出,可别怪爸爸不管你。”池锦年又警告道。
池早没说话,只敷衍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喝骨头汤了。
正好没多久医生来了,这茬便不再有人提。
“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吧,之后要是没问题,就能出院了。”检查完,医生说道。
她又嘱咐了两句,便出去忙别的。
这天晚上,池家。
“老池,医生的话你听见了吧,再过两天早早就出院了,房子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啊?”洗漱完进了卧室,许琴一边往脸上擦百雀羚,一边有些发愁的道。
靠坐在床头看报纸的池锦年闻言动作一顿,下一刻烦躁的丢了报纸,“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一天天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可就算再烦,池锦年也知道房间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拧眉想了想,“这样吧,让李大妈搬到杂物间去,把她的房间腾出来给珍珍住,至于早早,就还是住二楼吧。”
“啊?”这话让许琴微惊,“这样安排,珍珍怕是要伤心吧。”
“那不然怎么办?”池锦年没好气的反问。
“池早那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原本之前砸锁的事就被郝强和蓝弈撞了个正着,这回要是再不能让她满意,谁知道又会闹腾出什么事来。”
池锦年有些气恼,说完缓了缓,长叹一声,“珍珍贴心又懂事,这样,你明天找时间好好和她说说,她肯定能理解咱们的难处。”
“再说,也就是从二楼搬下来,还是一人一间房,又不是让她和李大妈挤,有什么好伤心的?放别人家,别说一个人住了,能有张正儿八经的床都是条件好的。”
话落,池锦年也没再看报纸的心情了,干脆躺平了闭上眼睡觉。
有句话池早说得对,她再怎么样也给池家争光了,反观珍珍……想到赔出去的那三千块钱,池锦年就一阵阵心疼。
许琴看着摆明了没得商量的池锦年,默默叹了口气。
她知道池锦年说得对,让珍珍搬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二楼那房子珍珍住了十多年,从小小一个孩子长到这么大,如今却让她让给池早,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怕是眼睛都得哭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