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拿起一块炸好的鱼块塞进嘴里,“好吃,多备些送去宫里。”
昨日她将李文康逼成那样,她这边适当讨好些也能让李文康舒服些,这样年后谈及端木云尸身回云城的事情也能顺利些。
江闻很聪明,一下就懂了她的意图,赶忙派人去给宫中送海鲜。
端木雪上楼换了身衣服,前厅里已经有人开始唱起云城的一些小调,很有意趣也很好听。
在载歌载舞的气氛中,大家一直闹到子时过了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房休息。
金二喝了一点酒,端木雪看他那困倦的眼睛,打发他睡觉去了。
一瞬间,前厅就剩端木雪跟江闻坐在榻上,赏着雪喝着烫好的酒。
“上京城的雪真大,云城从未下过这般大的雪。”
江闻伸手去接那鹅毛般的大雪,眼中满是遮不住的惊喜。
端木雪看了眼微醺的他,明明之前就有下过的,怎么今日突然就喜欢了呢。
“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万事皆成!”
“会的。”
江闻侧头看她,咧嘴笑着:“我也会好好听话,不会再自作主张,唯你马首是瞻!”
端木雪听了淡淡的笑了起来,她知道江闻的心里还是介意自己说他的那几句话。
“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当时的情况按照你以往行事的风格确实是最优的方式。”
她朝他扬起手中的酒壶,“你只是不能理解我的初衷,我为何要那般做而已。”
今夜,她喝的酒也挺多的。
她将手伸往碳盆前烤着,缓缓的说起来。
“我五岁时就来了上京城,在镇安侯府中生活了十年之久。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待下去,直到后来我有了阿兄。”
“如果没有阿兄的事,我想我根本都没有恨顾屿的资格。因为那十年他对我是真的好,好到我总会念及过往不会对他下狠手。”
她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自嘲一笑。
“有一次,舅舅酒醉笑称过。太过执念的恨一个人,何尝不是当初爱的太深。”
她眼梢微红,撕开了自己心底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你不懂我为什么会为安宁做到那般地步,我曾答应过张叔会保全安宁的那份太真烂漫。因为安宁太像当年留在镇安侯府的我自己。那种率真无忧无虑的阿雪已经死了,但是安宁可以一直这般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