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裴书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可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保持着冷静。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亲手送走多多时的场景,目光直直地看向顾奕,裴书的眼神中满是决然与愤怒,声音虽竭力克制,却仍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大声说道:“你在撒谎!这根本不是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
顾奕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我顾奕,从来不撒谎。你心心念念的小女友,此刻,就在野狼的手上。”说完,他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着裴书此刻如坠冰窖的表情。
裴书的身子瞬间僵住,仿佛被一道雷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洛维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忙不迭地开口,声音急切且带着明显的焦虑,冲着裴书喊道:“裴书,你千万别信他!他肯定是在撒谎,这家伙狡猾得很,就想扰乱你的心智!”洛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试图拉住裴书。
顾奕却只是轻蔑地扫了洛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哦?是么?”那语调充满了不屑,仿佛洛维的话只是个笑话。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裴书,眼神中带着几分阴鸷与得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为,就凭你把你的小女友送走,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来送死,还妄图逮捕我?哼,你也太天真了!”顾奕微微仰头,脸上的神情愈发张狂,“我早就暗中安排人手,在各大车站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通知野狼抓住了你的小女友。怎么,现在想不想见见她?还是说,你依旧执迷不悟,还想着继续逮捕我?”说罢,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书,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静静等待着裴书的反应。
裴书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想到林多多可能遭遇的危险,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裴书,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顾奕轻蔑地看着他,嘲讽道,“你的勇敢呢?你的无畏呢?在牵挂面前,都不堪一击了吧。”
裴书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艰难地开口:“你到底想怎样?”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与痛苦。
顾奕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很简单,放弃你那些无谓的坚持,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裴书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一边是他坚守的信念,一边是林多多的安危。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每一个选择都像是在撕裂他的灵魂 。
裴书的手像是被重负压着,缓缓地,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枪。那枪,原本是他正义的武器,此刻却仿佛成了沉重的负担。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挣扎,牙关紧咬,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洛维在一旁气得直跺脚,满脸的怒其不争,忍不住大声嚷嚷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裴书,你瞧瞧你这副模样!顾奕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你就被吓得缴械投降了?”洛维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了挥手,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咱本来还能像英雄一样,堂堂正正地战斗到最后一刻,就算死,也死得壮烈,可现在呢?”他顿了顿,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悲凉,“现在可好,恐怕要直接被送去喂鱼,死得悄无声息,窝囊透顶!”
裴书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一放下枪,就意味着将主动权拱手相让,可多多的安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无法再坚定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顾奕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那拍手声在这寂静且压抑的空间里,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下撞击着裴书和洛维的神经。随着这拍手声,野狼那高大且带着几分凶悍的身影,从一旁的房间缓缓走出。他的手中,推着被绑住双手的林多多。
林多多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嘴巴被一块破布紧紧堵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脚像是被恐惧钉住,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
洛维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吐出一句:“好吧,居然不是吓唬你。”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懊恼,仿佛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都被彻底击碎。
裴书的目光瞬间被林多多吸引,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想立刻冲过去将林多多护在身后。
顾奕像是欣赏着一出精彩的戏码,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果你的小女友受伤了,我很抱歉。”他微微摊开双手,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歉意,“毕竟我的手下下手都没有个轻重。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把人带回来,至于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可就没办法控制咯。”说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书。
顾奕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慢,对着野狼吩咐道:“好了,松绑吧。”那口吻就像是在指挥着一只听话的猎犬。
野狼听到指令,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得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双手如疾风般解开林多多手腕上的绳索。那绳索捆绑得极紧,在林多多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看着就让人心疼。
绳索刚一解开,林多多像是一只受惊后急于寻找庇护的小鹿,毫不犹豫地朝着裴书的方向冲了过去。她的脚步慌乱,几次差点因为身形不稳而摔倒,但求生的本能以及对裴书的依赖,让她不顾一切地奔向那个她认为最安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