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陆花未抬头看她，秋梦心里咯噔一下，娘娘这眼神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你说得对，我是相府嫡女，雍王正妃，明媒正娶，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陆花未说得云淡风轻，秋梦听得胆战心惊。

她还是低估了娘娘，大灰狼怎么也变不成小白兔，可以像但不是，她多虑了。

“拂晓依绿窗，晨光微微，一树零落燕子愁。”

秋梦送茶进来听得这两句，回望门外，明月上柳梢，初星渐明。拂晓，晨光，心下了然，转身正好对上娘娘的眼神，看来真的是意有所指。

“秋梦辛苦你了。”

“哪里，都是奴婢应该做的。”秋梦说着，奉茶上前。

“这清明茶还是你烹得最好，春草就略差一筹。”陆花未喝一口放桌上。

“谢娘娘夸奖。”

秋梦低头施礼，娘娘和颜悦色，温婉贤淑，似乎下午发生的事只是一个错觉。

“今晚夜色如水，我想出去走走。”

夜色如水？秋梦惊了一跳，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下午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娘娘么？

怎会有如此闲情雅致，外面夜色漆黑，哀乐声声，她还觉出夜色如水？她能平静如斯，真是出人意料。

“发什么呆啊，走吧。”

“呃。”秋梦急急放托盘跟上去。

树影幢幢，四周寂静无声，听得自己轻微的脚步声。

忽然看见树下有一人影，秋梦吓得差点喊出来，急忙掩唇！

“秋梦，我的披风又忘记带了，瞧我这记性……”

“奴婢这就回去给娘娘娘拿过来。”秋梦说完，施一礼匆匆转身。

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好巧啊，你这时候不是在捡树叶吧？”陆花未柔柔的说道。

“我在等你。”那人影转身过来，饶是漆黑的夜也遮挡不住他熠熠光华。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