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会儿,魏大山突然指着邻桌一个男人低声感叹:“哎,你看见那人了吗,你们两个的境遇可真像呀。”
程吉安目光扫过去,看见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独自喝着闷酒。
他的身上也挂着银徽导师的勋章,程吉安疑惑,按理来说,除却魏大山这个整天花天酒地的头号闲汉,身为银徽导师的人不应该来这处破落小酒馆喝酒的。
这里的酒便宜,鱼龙混杂,有些自恃身份的人甚至把在这喝酒看作掉价。
可那男子神情憔悴喝着闷酒,丝毫不在意他人或是鄙夷或是疑惑的目光。
魏大山看他也不抬头,压低声音对程吉安说:“你别看他资质平平其貌不扬,他也要报名晋升金徽导师的比赛呢...”
程吉安正要感慨那男子人到中年壮心不已的时候,魏大山又是一声感慨:“他的女儿患了重病,为了治病他举了不少外债。”
“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他女儿的病是长期症状,需要不间断用灵药调理,因此他才迫切的要晋升金徽导师,这样才能有钱给女儿治病、买药。”
程吉安沉默了下来,魏大山说的没错,二人的动机真有点像,都是为了他人才去挑战那困难重重的金徽导师一职。
似乎是察觉到了二人的目光,那男人抬头看向他们。
那双充满血丝的疲惫双眼带着闪躲,似乎是怕自己这副落魄模样会招来同僚嫌弃。
“韩束兄,过来坐坐吧?”
那中年男子愣了愣,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酒壶,发现空了后不好意思的凑过来,歉意道:“抱歉二位,老哥我酒葫芦空了可余愁未消,恬不知耻来蹭你们两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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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什么话呀,酒管够!”
三个男人寒暄几句就能热切起来,席间,魏大山也是介绍道:“韩束兄,这位是我哥们程吉安,你俩有缘分呀...”
“说不定到了赛场上还能做对手。”
韩束看着程吉安身上助教导师的铜制徽章,疑惑道:“程兄也要挑战金徽导师?”
程吉安不好意思一笑,怕韩束对他有敌意,刚想解释一下就听他说道:“真是巧了,刚好我收集了参加比赛的选手资料,今日喝了程兄的酒,就把这个当做给程兄的谢礼吧!”
程吉安和魏大山对视一眼,有点难以置信,这不是想瞌睡就给送枕头吗?
这韩束老哥人还怪好嘞。
“一点酒钱而已,韩兄给的情报也太贵重了吧!”看着手中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手写小册子,程吉安不好意思的想递回去。
如此详细的情报,可见韩束是下了大功夫了。
韩束笑着摇摇头,重新把小册子递到程吉安手里:“你看就好,这些信息,我这里还有一份。”说着,他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
“韩兄办事可真是细心,这么详细的情报都让你打听来了。”魏大山马屁道。
谁知这句马屁,韩束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苦涩一笑:“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见二人沉默,韩束不好意思的强颜欢笑:“抱歉抱歉,我自罚一杯...”
一杯辛辣的烈酒入喉,他的眼眶有点泛红。
“我说吉安呀,咱们俩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些...”
程吉安沉默,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