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神兵除了剑主之外谁都无法操纵,一不小心触之即伤,遑论青霜剑还养出了剑灵,按理说就更不允许梅时雨以外的人随便触碰了。
李停云伸过手去,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不仅毫发无伤,还在触碰到玉带的刹那,青霜剑现形,剑柄主动塞进了他的手中。
梅时雨的外衣松散开来,李停云将青霜剑带鞘搁置在一边,然后轻手轻脚地拉过床榻里侧的锦被,盖在梅时雨身上,并且为他掖了掖被角。
他平时毛手毛脚的,照顾人的心思却很细腻。
做完这一切,李停云就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师尊的睡颜,炽热的目光仿佛化作有形的手描摹美人脸颊的轮廓,刁钻的视线恨不能沿着锁骨从领口探进去,一窥衣物遮掩住的无限春光。
可惜他现在还小,什么都做不了。
心情郁闷,以头抢地尔。
一个时辰后,梅时雨被阵阵雷声惊醒。
然后他就发现了趴在一旁睡着的小徒弟。
兴许连夜犁了三亩地,所以呼噜打得震天响,响如闷雷。
少年把脸埋在他的右手掌心里,睡得昏天黑地。
梅时雨整条右臂都麻了。
他撑起半个身子,发现身上多条了被子,一面惊讶自己的警觉性降低不少,一面又因徒弟细致入微的举动心头轻颤。
他一动,李停云就醒了,睡眼惺忪地问他:“下课了,怎么不叫我?”
梅时雨:“元宝,你睡迷糊了。”
李停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串台了。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哑声道:“师尊,我好像有点头疼,不舒服。”
他半蹲半跪的时间太久,起身时双腿就跟过电流似的,他干脆把一条腿压在床边,伸展双臂扑进梅时雨怀里,“啊,腿软,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梅时雨拿他没办法,抬手把他头顶翘起的呆毛往下一压,刺挠。
他给李停云不轻不重地按揉太阳穴,忽然发现少年脸上青紫斑驳,都是皮外伤。
“你做什么去了,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还把身上弄这么脏。”
梅时雨嫌他太邋遢,把自己身上也蹭得不干不净,但却没有躲他的意思,反而抬起他的下巴,给他擦了擦鼻头上的灰,还把淤青和擦伤全都消去了。
李停云举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偏从他眼底看出一丝心疼,信口胡说道:“师尊,我被人欺负了。你不在我身边,没人给我撑腰,他们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