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店小二将一碗热汤面和一壶热茶端上桌子,李元恒虽气恼她不顾自身安危,任性妄为,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道:“先吃。”
沈柔止嗯一声,刚想拿起筷箸,还是不放心,遂道:“你不会赶我走吧?”
李元恒沉默不语,只看着眼前人,瞧着她纤纤柔夷毫无光泽,甚是疼惜。
沈柔止久等不到回音,又看这碗面,再不吃就要坨了,不再追问,默默吃起来。
一碗汤面下肚,身子跟着暖了起来,又倒了一杯姜茶,有些烫,但暖手正好,双手握杯,暖意自手心传至心房,沈柔止身心都熨帖的很。
李元恒瞧着她如此容易满足的模样,怒气渐消,道:“今日已晚,先好好休息。有何事明日早起再说。”说完就要上楼。
沈柔止见状,急忙扯住李元恒衣袖,道:“等等,先说好,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要不然我就去外边冻死自己。”
李元恒看着她蛮不讲理又狼狈不堪的模样,不忍再次冷言拒绝,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考虑。”
“那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们了。”沈柔止说完,也不再纠缠,跑去柜台朝掌柜的道:“掌柜的,给我开间房,与那位公子房间近些。”掌柜喊来小二,领着沈柔止上楼去了。
李元恒看着她渐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拂晓,众人已从温暖的衾被中起身,沈柔止两日来的疲乏消失大半,心想若再能多睡会儿就好了,但些许的困意迅速被马儿的颠簸,冬日清晨的冷冽从身体中抽离。
沈柔止骑术尚可,如此长途跋涉却是首次。有了众人的陪伴,紧张的精神放松下来后才发觉大腿内侧刺痛不已。李元恒在队尾压阵,沈柔止在其前一位。刚上路事一切尚属正常,不到一刻钟,李元恒就见前面的沈柔止身体歪斜,双脚不再牢牢蹬在马镫上,总想抬起脚,大腿也不再夹紧马腹,总想离马腹远些。他心下了然,知她大腿定是被磨破了,只好喊停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