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深秋。

夜，已经很深了，秋风瑟瑟，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街灯昏黄，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李，你说这世道，怎么越来越不太平了？”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边走路，一边唉声叹气。

“是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年纪和中年男人相仿，只是衣着打扮，却像是个乡下人，肩上扛着一个破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在咱们这条街上，出了命案呢？”中年男人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死的还是个姑娘，唉，造孽啊！”老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同情。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位于街角的一处报刊亭前，报刊亭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白色的封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唉，这老赵，也是可怜，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摊上这种事。”中年男人停下脚步，望着报刊亭，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老赵平时为人挺和善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会被人杀了呢？”老李也停下了脚步，望着报刊亭，一脸疑惑。

“我听说，杀人的，还是个姑娘，也不知道，这姑娘和老赵，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此毒手。”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哦？你听谁说的？”老李闻言，不禁有些好奇。

“还不是咱们这条街上的王婆子，她说，她今天早晨，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从报刊亭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老李闻言，不禁有些吃惊。

“怎么不可能？王婆子可是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中年男人撇了撇嘴，似乎对老李的怀疑，有些不满。

“可是，老赵平时为人挺和善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会被人杀了呢？而且，还是一个姑娘？”老李皱了皱眉，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谁知道呢？也许，是那姑娘精神有问题，或者是，和老赵有什么私仇吧？”中年男人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唉，这年头，真是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谁心里揣着什么心思呢？”老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赶紧回家吧，这天，怪冷的。”中年男人说着，裹紧了身上的长衫，迈步向前走去。

老李见状，也扛着破麻袋，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中年男人吃过早饭，正准备出门，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碗，迈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本笔录本和一支笔。

“您是赵先生的邻居吧？我是警察局的，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年轻男人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客气地说道。

“哦，是警察啊，快请进。”中年男人闻言，连忙将年轻男人让进了屋。

“赵先生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家？”年轻男人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先生平时为人挺和善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警察同志，您是怀疑，赵先生的死，和他得罪了什么人有关？”中年男人闻言，不禁有些吃惊。

“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虑太多。”年轻男人笑了笑，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赵先生平时为人挺和善的，我还真没听说过，他和什么人结过仇。”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道。

“那赵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或者，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年轻男人又问道。

“异常的表现？争执？没有啊，都挺正常的啊。”中年男人想了想，说道。

“那您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比如，争吵声，呼救声之类的？”年轻男人又问道。

“没有，我昨天晚上，睡得挺早的，什么也没听到。”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道。

“这样啊，那打扰了，如果您想起了什么，或者，知道什么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年轻男人说着，站起身，客气地告辞。

“好，好，一定，一定。”中年男人将年轻男人送到门口，客气地回应。

送走了警察，中年男人回到屋里，刚准备坐下，忽然又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迈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戴着红帽子的姑娘，姑娘年纪不大，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你找谁？”中年男人望着姑娘，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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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找赵大爷。”姑娘望着中年男人，声音有些颤抖。

“找赵大爷？赵大爷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中年男人闻言，不禁有些吃惊。

“死……死了？”姑娘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是啊，昨天晚上，被人杀了，你不知道吗？”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

“我……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没在家。”姑娘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没在家？那你去哪儿了？”中年男人闻言，不禁有些好奇。

“我……我去我姑妈家了，今天早上，才回来。”姑娘低着头，不敢看中年男人的眼睛。

“哦，这样啊，那你找赵大爷，有什么事吗？”中年男人又问道。

“我……我想订报纸。”姑娘抬起头，望着中年男人，说道。

“订报纸？赵大爷已经死了，你还订什么报纸？”中年男人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可……可是，我每个月，都会来这儿订报纸的，赵大爷说，只要我来，他都会给我留一份的。”姑娘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唉，造孽啊，没想到，赵大爷平时那么好的人，竟然会遭此横祸。”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警……警察，是不是已经来过了？”姑娘擦了擦眼泪，望着中年男人，问道。

“是啊，刚走。”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

“那……那他们，有没有问到什么？”姑娘闻言，不禁有些紧张。

“没问到什么，就是例行询问，你不用担心。”中年男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