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期间多打络子赚钱,赚得多,借的就少。
“裴青生,你不怕我借你十两银子之后不还?”
“不怕,你不会。”
他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是,他也无所谓。
谢茯又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从小到大,两人的交集,不算他回来,只有送馒头那两次。
“如果其他人找你借钱,你也会借吗?”
“看人。”裴青生摩搓着衣袍,淡淡道,“有些人能借,有些人不能借,今日来得王婶,她便不能借。”
“嗯,我知道,我也没钱借给她。”
一穷二白的,她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借钱。
王红月这人爱贪小便宜,小时候听说她借过几家钱,有的全部还了,有的还钱时还欠几文。
看人下菜碟,好说话的,一直拖着不还,不得不还时,少给几文,再说些诉苦的话。
裴青生继续叮嘱:“等你去了镇上,身边的人别轻易相信,女子独居,一定要小心,傍晚别出门。”
若不是担心写了和离书后,她在村子里会遭人指指点点,不会让她去镇上买宅子。
手中的钱不多,日子还是在村里好过,有田地,找不到活计,种庄稼卖钱。
谢茯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回:“我记着了,等过段时间我去镇上瞧瞧,看好了回来和你说。”
“借你的钱我一下子还不清,只能一点一点还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我不急,十两你都拿去,留一点在手里,遇到事不用急着求人。”
裴青生说完,小心翼翼的下床。
谢茯听到动静,将手中打了一半的络子放进篮子里,起身问:“你是不是要去茅房?”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房门从里面打开。
“你在屋里等着,我把桶拎进屋。”
晚上桶拎到院子里,不然他得绕一个大圈。
谢茯从东墙角拎起尿桶,转头见他单脚站立在门边,头微微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