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点点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牵着她往屋里走去。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强劲有力,也很温暖,但手心都是薄茧,有些粗糙。
她忽然想起,他在弘文馆读书的那些年,虽说是读书,但也不经常去,更多的,是在学习武艺。
春暖秋凉,夏炎冬寒,一日都休息过。
他有今日,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得来了。
‘平西’二字,不是君主给他的恩赏,而是他的功绩。
景安帝登位第一年,西梁纠集十万军队侵犯东秦疆土,他领兵抵御外敌,平定战乱,将西梁军队打得落荒而逃,最后割地赔款议和。
程太后与陛下亲拟‘平西’二字,封他为平西侯。
一战成名天下知,平西侯便成了东秦坚不可摧的存在,是东秦人心中的战神。
秦宜真也一直以为他是坚不可摧的。
可直到他出了事,她才想起,他其实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有血有肉的凡间人罢了。
会受伤,也会死。
秦宜真心头兀然一疼。
“程堰。”她突然停下来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