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后生们都睡得很早,呼噜声此起彼伏,太累了,不管啥环境,真是闭眼入睡......
姜志堪在苗科长那边,电话通知村支书后,便一个人开着皮卡,往县城驶去。好在路好走了很多,国道上的积雪都凝成道印,稳着方向盘就不会打滑。
反倒不用顾虑后车,皮卡的速度比平日里还快,独自上山下乡,姜志堪的经验太丰富了,
深夜两点左右,姜志堪就到了造纸厂,周薄康、秦兰两口子依然在守夜,而支书也把寂红和二梅带过来了,实在人手不够。
“寂红,你瞧见没,你哥就是在苦最重的时候让叫你,关键他还不回来,不愿意见你,这哥当的,哎呦,太不称职了,你得拿拳头栽他。”
支书又在寂红耳边嘀咕,小妹的表情相当严肃。
库房那边,姜志堪下车后,连忙去找周薄康去说正事。
“如果在下月中旬,还没有给造纸厂回款,那么贵厂可以随时停掉生产,一切责任由彭豪纸业负责。但要补齐款项,就必须按照协议中的规定,保证心连心的生产量。”
姜志堪不断指着协议后方,红戳戳的盖章,表明裴寂昌已经提前签字。
“好呀。”
周薄康一喜,连忙拿过协议看起,秦兰紧凑在一旁,没一会儿,这两口子的嘴角都挂上笑容。
裴寂昌丝毫没有压价,给造纸厂充足的利益,且规定在次年起,还款周期不会超过两月,但有一项硬性指标,必须优先保证心连心的生产。
如果出现生产不足的情况,造纸厂将进行全额赔付。
张兆喜一直以为,彭豪纸业是他的企业,所以一切开绿灯,更是为了避嫌,把决策权都放在周薄康这边。
此时此刻,子弹要打出去,这是一份长久的生产协议,好好扶持这家乡镇企业......
“签!”
一阵冷风刮来,呼呼的,让周薄康有些睁不开眼睛,步履匆匆地小跑而去。
......
孙萍抱着孩子,又跪在客厅,妇人哭哭啼啼的,终于提起裴寂昌打自己的事。
“爸,那些糟心事是我活该,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但那晚把事闹大的人,就是坪头村的,这个裴寂昌还把我打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啊!”
孙萍哽咽着,身子一颤一颤,而那小孩也跟着哭,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都多少天了,头皮依旧生疼,都不敢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