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路还算好走,虽然飘着雪,但几乎不影响驾驶,这种解放牌皮卡,不是一般的抗造,且脱空能力非常强。
可在国道的后半截,下着鹅毛大雪,尤其这两年的雪,大得要吃人,甚至连路都看不清,稍有不慎,就会把车栽到阴沟里。
裴寂昌的速度越来越慢,在一点点的探路。
“下车。”
班晓庆高吼一声,提着铁锹跳下车,坐在一旁的刘其紧随其后。
随之祝明子、班村成、许亮后生都跳下了车,跑到前头用铁锹开路,后生们往沟壑里站,要让前车认道,从而留下深深的轮胎印。
“加把劲......”
刘其又开始装了,大声嘶吼,生怕裴寂昌看不到自己出力,当然这后生也是真能扛苦。
车队缓慢向前行驶着......
......
这晚,兴平县下得更大。
周薄康、秦兰,以及许松绳他们一直在造纸厂等着,一直到了深夜。
“八点半出发的,按理说应该早就到了,不知道国道上下得大不大,不至于连卡车都过不了道吧?那可是解放牌啊?能下水,能上山!”
许松绳担忧道,他老是爱瞎想。
“你都这样说了,肯定没啥事,那是车队,相互帮衬着,怎么可能出问题,就是怕来得迟,耽误些时间。”
周薄康倒是心很宽。
“老许,寂昌当时的溢价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化肥厂的事?”
秦兰饶有兴趣地问起。
周薄康立马兴致勃勃地看向村支书,这两口子对裴寂昌的事很感兴趣,怎么能结交下彭正铭那种关系,并且利用。于是,旁敲侧击。
“这一切都要从寂昌跑了第一个老婆开始说起......”
村支书就差一副竹板了,他最会信口雌黄,不是,不好意思说错了,最会讲故事,要不然也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演讲。知道裴寂昌跑的第二个老婆,就是人家的侄女,可不得多夸夸。
眼下,在许松绳口中,裴寂昌成了一位诚实守信、有远大志向的好青年。
“滴滴!”
高亢的喇叭声,让许松绳的吐沫星子止住了,三步并作两,冲出门卫室,连忙帮着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