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里在想着应对策略时,却并不知,她那要应对之人已然上了门。
陆家村,村子最角落处。
坐落着一栋外砖瓷瓦还有些崭新的两层自建房,这就是陆十一老家的房子。
此时房屋的庭院内,陆爸正坐在临近大门口的石板板凳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低头不语。
而在他门内对面的不远处,正站着他的几个陆家兄弟和侄子,看起来阵仗着实不小。
为首的是陆家次子,也就是陆爸的二弟,陆德利。
他一身土豪老板的行头,胳肢窝里还夹了个公文包,半嘚瑟着腿地立在陆爸斜对面,眼中尽是不耐。
据说他是在南市做门窗生意,发了点小财,还在城里买了房,平时都是在市里住着,这两天也就为了老家的事,才专门回来的。
而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他的大儿子,刚工作没几年,据说还是在南市的大公司上班,混得也是相当不错。
陆德利将胳肢窝里快要松垮下来的公文包往上撸了撸,语气看似劝慰,却带着明显强势的胁迫。
“大哥,虽说咱两家断了来往,但我始终在心里敬着你,这才叫你声大哥,但你心怎么能这么硬,任凭你这些兄弟还有侄子侄女们都快把你这门槛给踏破了,你硬是一个都不认,你这是在拿刀子剜我们的心啊!”
“况且我们现在来跟你相认,你以为是为了我们自己吗?这不都是为你考虑吗?你想想你年纪也大了,又没儿子,以后那养老送终的事,还不都是要仰仗你这些侄子们吗?我真想不通你这到底是在执拗啥呢……”
陆爸在石板上坐着,紧皱着眉,始终没出声,直至他指间夹着的烟燃尽,烧到手指,他才尽是倦意地弯下腰,将烟头拟在一旁的石板上,缓缓地道:
“德利,其实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清楚,你也不用拿这些场面话来压我,你们当初要真能念及一丝亲情,为我考虑,也不至于会把我们夫妻俩往绝路上逼!况且我们当时是在全村的见证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陆德丰一家和陆家再无瓜葛,如今你们想反悔就反悔,还把那不仁不义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陆爸说完,他蹒跚地站起身,指着眼前那所谓的亲人,愤愤地道:
“还有,你今天来,带这些个阵仗是几个意思?欺负我这个老汉家里没人吗??”
陆德利没想到大哥会直接跟自己撕破脸,他迅速垮下脸,面露凶色地直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