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被说动了心,看了看二人,见其神色坚定,无奈地妥协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吧,不过这一路凶险艰难,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云里来云里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又转向清远道:“你要好生保护她两个,若出了什么问题,哪怕少了一根毫毛,我都要拿你是问。”
清远连连点头道:“包在我身上!”
赤羽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仍是忐忑不安,不住地祈祷着石丫能够安然无恙,否则他将遗憾终生。清远带着媃儿、石丫两个也不再遁地,沿着拉瓦深沟北岸一路疾行,足足赶了半月有余才始望见无间岭。媃儿与石丫都不曾来过,一面惊奇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一面与清远商量道:“我们是不是要绕到他的身后去,你到山上与周毋庸约定好时间,我们两面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清远点头道:“我还是先将你两个安顿下,再趁夜到敌营中探听虚实,随后到山上去与毋庸师叔商议,定好了时机,我们佯攻在前,你两个偷袭在后,前后夹击,叫他腹背受敌,、尾不能相顾。”
媃儿点头道:“就按你说得去做。”
清远先将媃儿与石丫带到一处村寨里,找了间废弃的草房叫她两个安身。等到了夜间,便只身一人由地下潜入白无双的营寨中,探听军情。他先是来到一处弟子营帐外,见里面亮着光,一众弟子围坐在一处喝酒侃大山。只听其中一个弟子抱怨道:“放着并州府高屋大宅的不住,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住营帐、啃野菜,不知长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另一个弟子压低了声音道:“你小点声,莫要叫人听了去。我听他身边的小弟子莫干说,长老与白梅师父两个也是心急如焚,如今可谓进退维谷,一面想要立功树威,一面又不能快速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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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弟子带着酒意,大喇喇地道:“谁说不能速胜?我们只需组成一个大阵,不由分说将这山头削平了,晾他插翅也难逃出去。”
第二个弟子又道:“你说的这些长老岂能不知?只是他想要的并不是要除掉那些弟子,而是要擒住周毋庸,若像你说的那般一顿狂轰滥炸,弟子倒是全炸死了,那周毋庸也就没了顾忌,自顾自的跑路去了,以我们这些人,取胜容易,击杀或是擒住他却是极难的。”
第三个弟子道:“我倒不信,堂堂天下第一大门派,如今的官家军团,足有数千众,竟还擒不住一个小小的匪首吗?”
第一个弟子笑笑道:“你也不看我们跟的是个什么主?若是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乃至七长老,何须带三千人,仅需弟子数百,就能尽数将他们剿灭了。”
第二个弟子又道:“休要说醉话,长老修为不济也是有缘由的……”
第一个弟子道:“什么缘由,还不是为儿女私情所羁绊?哼哼,他算得上是春宵一度,却赌上了众生,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整个营帐里哄堂大笑。清远不愿再听下去,在地下一路摸索,寻到了白无双的帐前。此刻白无双正与白梅及诸位长老辅臣一起商定计策。
白无双首先开口说道:“我们在这里耗下去总不是办法,如今一直瞒着宗门,若宗主问起来,如何解释呢?”
白梅道:“宗主有令在先,这个倒是好解释,只是已围堵了近二十天,山上的那些人该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待明日我带些弟子上去探探虚实。”
白无双道:“但愿一举即定乾坤,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否则真要万劫不复了。”
白梅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不要兀自伤神了。”听到这里,清远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了,便钻入地下,往山上向周毋庸禀报去了。
这十几天来,周毋庸等人属实不太好过,天下大吉时当然是人多力量大,等到危难时刻,人多反倒成了极重的负担。为了顾念这些弟子,他不敢轻举妄动,又找不出什么两全之策,每日一睁眼,便有三百张嘴等着吃饭,还要尽力安抚他们的情绪,不要丢掉了生的希望。还好有古灵在,他常常趁夜潜下山去,捕些山禽野兽或是野果粟米驼到山上来供养众人。虽不能日日饱餐,倒也能够维持生计。
周毋庸在房内暗自发愁时,清远忽然从地下露出一只脑袋来,喊道:“师叔,我来也!”
周毋庸见那颗硕大的脑袋,大喜,忙上前问道:“你可算回来了,带了救兵来吗?”
清远道:“倒是带了两个来!”
周毋庸忙问道:“两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