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声势浩大的罢工。
试图给陈启源这些纺织厂商泼脏水是一方面。
段鑫德内心里,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不觉就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影响力。
一句话就能让粤省的工业生产大部分停摆,就问整个粤省除了他,还有几个人能做到?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有这样的影响力,不炫一下,在别人眼里依旧是那个吃皮肉生意的龟公。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还是很伤的。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干这事儿,就炫了个稀里哗啦。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比陈伯南还要懵。
“到底怎么回事?!”
呆立片刻,回过神来的段鑫德声音高八度。
“陈启源还有不少厂主都出面了,就在街上用纺织联合协会的名义,当众加了两块的工钱。”
“他们还说,包身工不在此列。”
“但是所有的包身工,都可以继续留在厂子里做工,只是以后所有的工厂都不再有工头,大家的薪水直接自己领。”
赶回来报信的下属战战兢兢的说着。
当时的场景他是亲眼所见。
陈启源从纸喇叭里,喊出工厂不再有工头,薪水自己领这句话的时候,整个长提大马路,鸦雀无声。
直到最后,领头的几个工头意识到不对,开始大声叫嚷‘不能不要工头’。
可结果没喊几句,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了。
那些平日子任打任骂的穷鬼,跟疯了似的。
要不是警察署长反应及时,直接动用了消防车,及时把一帮人冲开,死的怕就不是一个人。
那场面,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他又把这事儿简单说了一下,原本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的段鑫德,顿时眼露杀机。
“姓陈的,真的说这话了?”
“千真万确。”
“呵呵。”
段鑫德呵呵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极为瘆人。
把面前的下属都吓得一哆嗦。
“冚家铲,他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要了呀。”
陈启源大庭广众把这事儿戳破,还喊出了不要工头这种话,算是掀了他的老底。
这帮穷鬼见钱眼开,理所当然。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陈启源这么一搞,只怕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