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不愧是生意人,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倒是万家生佛了,可受损失的是我,背恶名的也是我。”
陈启源要开口,却被他抬手打断。
冷哼一声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段某人也放一句话。”
“三天,三天之后这事儿你们不作罢,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撂下一句狠话,姓段的向他的鬼佬朋友招呼一声,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似的也跟着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出了咖啡厅。
目送他离开,陈启源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启源兄,这家伙是……”
“段鑫德。”
说出这个名字,陈启源一脸苦笑:“羊城一霸,在全省也很有些势力。”
“这家伙贩烟倒卖军火不说,整个粤省的包身工生意,几乎都被他垄断。”
听着包身工三个字,林易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包身工,黑中介。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巨大特色。
大大小小的工厂用工,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自聘,一种就是发包给中介似的工头。
自聘多数按行价走。
可是发包给工头,那就是批量价。
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月下来,一个工人怎么也能节省一块。
量越大,人力成本越低。
但是中介吃差价,再给到工人手里,又要少一截。
遇到有良心的,吃一块两块。
可遇到黑心的,那就不是砍半这么简单。
而只要涉及到了利润这事儿,往往都是劣币驱逐良币。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黑心工头遍地开花。
榨取利润的手段也是越来越狠。
通常情况下,不但要拿走一多半的工钱,往往还会通常延长工作时长,再赚一笔。
这事儿企业主获利,工头也获利。
主动权又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久而久之就成了顽疾。
工人受到的压榨越来越严重。
姓段的能掌握粤省大多的包身工市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被人断财路,当然要狗急跳墙。
而这事儿,和林易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纺织行业清除包身工这事儿,就是联合协会颁发的行业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