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新房的蜡烛几乎燃尽,床榻晃动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帘帐被一双修长的手撩开。
萧行严轻手轻脚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转身看一眼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的人。
见她细白的脚露在外面,嘴角一翘,他弯身去给她盖好被子。
瞥见她身上那些红点,萧行严急忙挪开视线。
衣服没系好,领口歪歪扭扭地敞开着,露出几道似有若无的抓痕。
闹了大半夜,他是被喂饱了,一脸餍足,某人却累得极惨,彻底昏睡过去。
将她身下的喜帕拿掉,扯掉脏掉的床单,将干净的被子把她裹住。
萧行严这才再次下床,撩过衣架上的大氅胡乱一披,打开房门去灶台打热水。
知道她事后一定要擦洗一下,不然睡得不安稳。
小院今夜没安排人守夜,所以他需要自己动手。
等他伺候完她,也给自己擦洗换了一身衣裳。
萧行严小心翼翼钻入被窝,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阖上双眼,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新婚第二日,新妇本该起早去敬茶。
然而日上三竿,新房的门还没有动静。
萍婆婆和雅琴守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叫人。
温梨缓缓睁开双眸,入眼就看到他那张帅得欠揍的脸正侧躺在她身旁。
眉眼舒展,笑意自嘴角蔓延,眼中爱意翻涌,手上还缠绕着她散落的秀发,捻在唇边轻嗅。
见她醒来,他嘴角咧得越加放肆,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珍重一吻。
“卿卿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夫君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
昨夜一时没收住,折腾得她嗓子嘶哑了。
后来她昏过去,他意犹未尽地收手。
本想给她渡一点温水的,结果她恼得直皱眉,不高兴地直哼哼。
他只能暂且作罢。
温梨侧目瞪他,不爽地伸手抓起他手臂就是一口。
杀千刀的,昨晚一个不留神被他反压,她的腰都快断了。
这男人是不是治疗调养得太好,比她还能折腾。
她的折腾是纸上谈兵,他是提真刀实枪蛮干。
这是看了多少小人画学的?她都缴械投降了,他还威风凛凛地继续战斗。
身子就像散了架一般,浑身酸软。
温梨呸一声,扔掉他咯得牙疼的手臂,气哼哼艰难背过身去。
这都成真夫妻了,还没气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