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惊讶道:“你们算到多少天了?”
李意恭敬道:“臣等以日月合朔,通其率,推定年日并未有变化,只是余时有变,正在重新契合七曜日,还要分补闰月,润年!”
“可以。”
“天文之说可勘定?”
刘牧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太初历,三统历,四分历等等年日都为三百六十五,余时有所变化,到了后世亦是如此。
如今,大汉勘定乾象历。
并和黄帝纪年,统辖阴阳双历。
钦天监自然要重新推定历法,而天文便是重中之重。
“浑天说。”
李意深吸了口气,恭敬道:“落下闳提出浑天之说,后经张衡批注,臣等对应海图之年月,四季,推定南北二极,定下经纬;只是还未笃定诸夏为天之中枢,还是日月为天之中枢,故此没有刻下星图。”
“你以为呢?”
刘牧转动手上的玉韘,眼中满是考问。
浑天说,地心说,日心说,皆是天文学的一次跃迁。
哪怕到了后世,天文学,宇宙学都没有定论,先人的定理一次次会被否定,这便是科学,有了否定,才有了科学。
“臣不知。”
李意眸子闭阖再度睁开,恭拜道:“请陛下解惑。”
“朕不知。”
刘牧摇头道:“浑天说用于我们所立足之世界,骄阳为七曜之中枢,但是七曜之外,便是你们一生所追求之事。”
“臣谨记。”
李意眸子陡然晃动。
“李卿。”
刘牧拂袖道:“你要做先行之人,整合所有天文之说,择日呈递于天禄阁,朕审阅之后会安排人刊印授学,星图要刻,你若不刻星图,后来者怎么去驳斥你的学说,与你所勘定之事,又怎么去补足天时,可对?”
“诺。”
李意肃然作揖长拜。
“去吧。”
刘牧摆了摆手。
“陛下。”
李意刚欲转身,又折返恭拜道:“臣准备调动天工府浇筑浑天仪,并专研圭表以计天时,可能要请户部拨调钱财。”
“可以。”
“此事朕准了。”
刘牧沉声道:“望尔等能将圭表纳于一掌之间,纵是夜晚亦可观天时。”
“诺。”
李意再问道:“敢问陛下对于秘书郎郗萌的宣夜说如何看待。”
“天了无质。”
“非是朕如何看待。”
“是你们,是天下学子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