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湚兮于此留心,暗查实情。那日栾叶羹一出,顿成风尚,以为珍宝。仙子乃佯作娇痴,以溺龙王,诓来些栾叶羹,九熬九晒,终得一抔碎末,果有龙息。剑女愠怒,然犹不显,更细察之,其所用之龙,固非己属,乃娜迦一脉。
仙子益怒,暗曰:“曩者天地有变,摩呼罗迦诸眷属力护众生,法持西方,威震众邪,今我东土群仙枉称神名,行此杀功之事,仅为口腹之欲,岂不汗颜?似此豺属蛇性之为,何必为神?魔众尚不齿,更天人哉!”
龙女即集所析之粉,径往父面,直叱此行。彼以为龙王素宠于己,今实证确凿,干系甚重,焉不正视?然实出所料,王见娜迦众眷蒙辱致此,竟无半分狐疑,即告女道:“汝今安分,莫擅他务,后必久安,如不听吾言,祸患至矣!”
湚兮大愕,以为彼父非其所识也,久而无言,腹气起伏。龙王见其忿,和色曰:“为父子众,女仅尔一人也,安不至爱?吾恐汝有虞,忠言劝也,如不听此告,父无奈,必严治矣,届时勿谓弗预告知也!”
龙女素来广受宠溺,从未闻父此状出言,今露是相,更知干系深重,若此反更从心。王既不动,乃自计阴查察之。
即由水宫出,龙女悄然西向,谋见娜迦之众,相告此事。岂料众域外之龙丝毫不省得有此诡事,更难称信。敖湚兮寻思道:料有怪事,竟不知毁如此甚也!幸有那栾叶羹,便就令其品尝,莫怪我无情,叫他们啖食同族,此亦无奈也。
众主以其为客,不速而来,取异物请食,当不容推,乃就尝之,竟双目圆睁,喜极不已,作上品也。敖湚兮久而漠然,以为一日之间举世荒唐,乃就火灼之,栾叶羹不复香,恶呕难抑。仙子遂又抓一娜迦之仆,更以此火烧其臂膀,其气无异,果真那栾叶羹中所用一料,即娜迦龙族之骨也。
娜迦众主神便知真相,躁怒狂动,以方才所啖,己之骨肉也,不以为悲忿,反作珍馐,大辱也。彼至此,反迁怒于仙子,偏就是彼持此物行此动怒之为,居心何在?龙酋即以细作之罪论之,令守卫缉之,即送狱司。
龙女毕竟年小,未虑如是深也,今逢绝境,弗能服众,反遭殛厄。敖氏不得已,却知无法以力相抗,不然真如事败作怒,顽抗之相也。
洛滨仙子即止住众卒,厉言道:“且慢,吾只身告此惊天大事,若果真有邪念,焉能不带随从,轻易成擒?诸公岂有不知我者?在下非荒涧野虬,西溟安能不大,水宫所言,岂是儿戏?干系颇大,以此辱众龙属,于我有何益?”
龙酋闻之,细细忖度,果有理也。乃令诸缉暂退,问曰:“仙子既作是言,原来告此,意欲何为?”
敖湚兮冷笑云:“吾欲何为?吾安能有所为?今稍言实况,险遭刑宪,故知善行莫可为也。常言人善被欺,马善被骑,尔等今为西土龙众,豪震称雄,偏就东土邪众敢辱若此,竟在此或恐动妄怒,或荒问废言,反是我域外之属,以为同在龙族,实不堪蒙羞,真不足与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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