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须臾,尊者方才润桑开口:“你说那猴娃之事,我先前也曾告你,此乃年湮代远的一件古闻,哪有那么全备?吾不过是想到哪里,说到那里,记起来便说一些,记不起来了,便作罢呗。”
“这——”,士子支吾一时,只因这是虚无缥缈的真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他固然晓得那蚁垤或有他心通,纵是在脑海编排,他也能得知,但便就是如此,又能如何?既是遍阅古今的大仙,必然什么都见识过了,他这小辈发几句牢骚,只要没出口,仙家总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仙人不语,他也难免分神,不经意间转头,却瞥见层林掩映之中,或有残垣破瓦,斑白残黄零碎入眼,不由得令贾生起了疑念。
他再回首看那蚁垤,老者微闭着双目,好似小寐。仲檀禁不住心中好奇,也顾不得与长者相告,便起身前探,走了一时,才觉脚下实无明路,全是蓬蒿乱作,飘着些牛虻斑蝥。
那贾玥也是常年游方之人,并未在意这些乱草细虫,只是愈发不解,明明方才还能看见浅浅土路,到这里便淹没无踪了。眼前只有那齐腰深的一片飞蓬,抬腿踏之,但闻沙沙作响,一排排杂株倾伏。若非林中还透着些旧舍之影,他断不会觉得这里曾经入过人迹。只是偏偏同那老者谈及往事,这里便看见这番景象,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只是走了许久,正是把半个身子,都没在败草之中,一边向径,一边挥手驱虫。贾生肚内寻思,纵是真到了跟前,那一座摇摇欲坠的瓦窑,又能有什么呢?然而才生此念,心中有音便当头棒喝:要见彼岸,岂可踟蹰?
故说是:
从来荒险见离尘,
乱冢曾经睡烈魂。
乳海翻腾铜滚水,
然而妙宝共浮沉。
念及此处,士子恍然,顿呼:险些误了大事,于是愈发用了力气,拨草前行。此刻也不管那破屋为真事,还是幻景,纵然毕生难到,也不妨看作桃源。到底是天有好德,欲仁得仁,终是叫贾生寻到了尽头,只是并无什么十分奇绝之处,或许真不过是往日不曾注意的破旧废瓦而已。
只是这贾仲檀既然来了,不妨查探一番。却见这里绿墙红瓦,破旧不堪,倒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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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圮苍苔一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