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衮听他们说起此事,有些迟疑,曩昔确实曾被八众击散了魂魄,幸得优昙生大士相救,才能参习至胜诛法,反败为胜。
他见了这些,虽已然生惧,却强忍畏意,笑出声来:“汝等今连人都凑不齐了,还敢夸口?”
目胜未与他多言,祭起宝瓶,放出金光,要去定住妖王心元,使他周身气动迟滞。尼玛衮见寒花席卷,来势汹汹,遂将手中剑舞作漩涡,风化为障,阻挡其芒。
多闻趁着妖王暂时顾不得他,便在云中遁去身子,将断嗔螺吹动。魔主早有防备,只一声叫喊,斜刺里飞出那日一脸媚态的信使,此刻却邪然一笑,伸舒森然利爪,露出血寒獠牙,粗野地扒开众云,一把捏住多闻,就要往口中送。
善味此时也识得这妖是尼玛衮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今收在麾内,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也不正面出战,只把与多闻之间的默契端起,使出手段,一个频闪,未察觉时已然换了位置。
他进了妖魔腹中,顷刻间便有毒液侵来,而善味有尊胜幢阻隔,并不畏惧。只把经幢一转,帷幔里散出百药之气,消匿了毒性。他又一打旋儿,沁出一股乐气来,妖魔鼻头抽搐,冷不防一个喷嚏将他打出体外,自己则大笑难止。加之多闻又在吹奏海螺,梵音到处,妖兵们皆莫肯战斗,只愿舞蹈迷醉。
百嗅遂用庄严结将那群失心的妖众缚住,雄筋和慕思则敦察各妖根器,但有善根者,即以离怨伞押扣,待日后论处;若杀戮深重,便用妙见轮除之。
妖王见手下落败,大吼一声,又从暗处闪出二十四个阴面护法,皆持杀威铁棒,似有千钧之力,齐齐打将过来,兄弟们急忙退开,列作六丁阵容,因是火属,故只让其杀入阵内,便可肆意焚之。
就是这边六者与众护法斗得不可开交,那魔主自然未给他们喘息之机,使出大胜诸决来,口自一张,接连吐出个数百组二十四护法,骤然满天乌黑,遮日蔽光,青玄苍苍,混沌茫茫。这上千魔人与那些妖兵不同,并非实体,若用兵器攻击,有如一刚拳打在棉花上。他们只得不断变换阵法,妄图对症下药,一一破解。
这时,尼玛衮又心生术决,使身一转,将全躯分作头、干、左右手足,这六部各寻一人,领着一班晓勇的护法,与之交战。
那多闻遇着的乃尼玛衮之颅,未近前时,便喷出数万飞箭,刃中藏火。军汉吹动法螺,飘出一团五彩运气,均收住对方之飞流。而此刻脑袋已到跟前,对准了脖颈咬将过去,多闻难防,负痛而退,那兽首如粘住一般,挣脱不得。
目胜正用宝瓶收敌,这妖王身子如磐石般挡在眼前,瓶口无法纳他。目胜即把法器转了几转,变作盆儿,大如山峦,欲扣其妖身。岂料那躯体轻轻一跃,躲开袭击,只跳起一冲,便将无忧瓶撞回了原形,不能再动他。魔主又将身影一团,如巨球一般滚将过来,目胜只能奔走相避,否则必被碾作肉饼。
其余诸人各斗一部,均难以占得上风,百嗅道:“如此只能依古法与之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