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管众卒如何询之,闭口不答,见木由和缨方迄,面露喜色,出言道:“还怕见不到哩,这正主儿不就来了吗?”
但见他未由分说,曲掌一挥,于无形中生出一道灵炁,托起他直奔缨面门而涌。将近时,又化指为剑,随着一声大喝:“着!”
缨视此人不正经时,早已起了提防,随即凝神聚力,后退一步,蓄足劲道,奋力一挡,谁知那厮瞬而收手,巧变方向,转攻向喉。
护竹女只顾防守面门,毋曾想他临时改招,萧萧寒风席卷,空气赫然一凝,被迫吃其一击,半咬牙,向后趋退二尺,玉颈多了道鲜红爪印。
男人这里小占优势,脚底步路乾坤暗动,越发扑朔迷离,令场中人叫苦难言,转而嘻起脸皮讥讽曰:“我本当何厉害之尊,想来小猫三两,不过尔尔。”
话音未落,缨已转守为攻,双臂抡圆,使出一招疏林挂月的手段,将气力攥在手里,先一击敌,引对方来反,也勿着急,但见掌中有一股气与之周旋。这厮见她从左袭来,则朝左反功;自右击来,便向右反击。
缨自家出力未多,只作诱敌之状,敌若招出凌厉,则毋与其斗,只借势化开,以柔克刚。这招之妙处便于缠斗越久,敌方的出力就越与之相近,盖因已被挂住,再想靠猛劲取胜已弗能得手,只能同她一道以小力推来送往,直至身竭,而缨则往往尚存余劲。
此人先前本胜了半子,只想女子必然怒而击他,却难料是这样的软招式,一来二去数十回合,起初可见四周翻卷的凌厉风气,而那满地的碎叶尘土也均在飞扬;怎到后来,莫说旋风儿,连个喷嚏的气力也未曾见。
男人不知怎的,无端地被缨带偏,两个于场内似打起了养生太极,有多大的劲道都仿佛被灌进无底之漏斗,只得憋在瓶口,小股挤而勉强出。
你道这缨都酣战淋漓,孙木由就在边上傻看着?非也。他两个交手之际,那些丧气脸随从也架好合击之式,与其残众开战。木由自然迎斗,只是无暇助护竹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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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人正好,少年与余留六部一家一个,皆持兵器,雨露均沾,打作一团。这边听得打斗,寻常步卒也一拥而上,只因沉匿太久,都想出些湿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