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李怀德、马来福,你们三个都转过身来,面向观众席,把头给我抬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你们的脸!”一名警员站在他们身后,大声地呵斥道。
听到这话,台上的三人皆是面露难色,缓缓地转动着身子,面向台下的众人。
然而,他们的脑袋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秦淮茹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一片瑟瑟发抖的落叶。
秦淮茹在这个厂里已经工作了好长一段时间,平日里和不少工人都有过接触,尤其是和一车间的那些工友,关系还颇为熟络。
像是郭大撇子、老肖等人,和她都有着不浅的交情。
可如今,站在这审判台上,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顿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回想起之前在车间里,虽然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日子好歹还算安稳平静。
可现在,她却一下子声名狼藉,整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了她的丑事,这让秦淮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再看台下,阎埠贵正踮起脚尖,努力地张望着台上的情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他身旁,小当和槐花两个孩子一脸茫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突然,阎埠贵感觉到自己左右两只手握住的孩子的小手,被一股力量轻轻地抽了出去。
他心中一惊,还以为是遇到了人贩子,赶忙紧张地四处张望,寻找孩子的身影。
“哎呀,棒梗,你怎么从牢里出来了?”阎埠贵定睛一看,原来是棒梗不知何时从监狱里被放了出来,此刻也来到了审判会场。
棒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妹妹,于是走上前去,将小当和槐花的手牵在了自己手中。
阎埠贵见状,连忙说道:“棒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带着你两个妹妹赶紧回家去。”在阎埠贵心里,小当和槐花年纪还小,不懂事,可棒梗已经懂事了,要是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娘被批斗,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棒梗在监狱里劳改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他受尽了其他狱友的白眼和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