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孙权如梦初醒,“对对对,外头风沙大,陛下快请!”
他连忙带着萧璟渊进入营帐。
说是营帐,其实也不尽然。
几张兽皮缝制在一起,用麻绳和石头勉强固定住,就成了一个简陋至极的营帐。
里头的陈设更是简单。
床是用茅草铺的,椅子是用石头替代的,那张桌子更是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让陛下见笑了,”长孙权有些窘迫,“对方不时发动奇袭,我们的物资丢了大半,只能靠着这些东西勉强度日。”
他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为大晟守住防线的!
萧璟渊只觉心中悲痛。
先前他在京城里,以为自己看到的百姓疾苦已经是全部了。
可现在看来,他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么多的子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怎么敢有半刻的懈怠?
顾不得休息,萧璟渊直接开口,“现在情况如何?”
“对方占据险要之地,易守难攻,而且我们的兵力不足万人,不到对方的三成,”长孙权严肃开口,“若是正面交锋,必败无疑。”
他说得没错,现在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萧璟渊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重新抬眸,“你说对方易守难攻,难道就一点破绽没有吗?如果有小路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考虑绕小路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路倒是有。”
长孙权的手指划过地图,敲了敲中心的一个位置,“对方地势较高,我们攻打需要云梯或人墙,但这一条路较缓,完全可以趁着夜色突袭。”
萧璟渊抿唇,“那为何先前不曾试过?”
“因为太难了,”长孙权直言困境,“这条路较为狭窄,若是在半路被发现,几乎没有活着离开的机会,所以我们迟迟未曾尝试。”
他说着,无奈地抬头,“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耗,眼下对方的粮食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在他们的补给到来之前稳住,就有希望在他们最疲惫的时候反败为胜。”
“但这件事情变数太大,”萧璟渊不赞同地开口,“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基本都无消息传回来,大概率凶多吉少,根本无法清楚地掌握对方的动态。”
他思虑周到,迅速察觉出长孙权计策的疏漏,言简意赅道,“此计不妥。”
长孙权闻言一滞,捂着脸点头,“是属下思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