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连过去数日,北匈狄的大军如同沉寂的野兽,蛰伏在远处的营寨中,没有丝毫动静。而文渊所镇守的山岭,也因那场熊熊大火而变得满目疮痍,山下尽是焦黑的木炭,偶尔还能见到几处尚未完全熄灭的余火,在夜风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提醒着人们那场战斗的惨烈。
文渊的300团练,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已经无需再承担守城墙的重任。然而,这段山岭,作为石岭关的一道天然屏障,仍需他们坚守。尽管山下的大火暂时阻挡了北匈狄的脚步,但绝不能掉以轻心,任何疏忽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夕阳如血,洒在山岭之上,给这片荒芜之地平添了几分悲壮。文渊和困顿背靠背坐在一根被火烧得焦黑的断木上,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困顿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渊哥儿,你说北匈狄现在是什么情况?攻也不攻,退又不退!着实可恨!”困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岭上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文渊闭目养神,仿佛没有听到困顿的话,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深邃而复杂。“谁知道呢?上次从咱们这里偷袭不成,他们肯定是在密谋什么奸计。”。
困顿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渊哥儿,那你觉着他们会有什么奸计?”他急切地问道,仿佛想要从文渊那里找到一丝答案。
文渊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谁知道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儿该陈若海头疼。”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北匈狄的狡猾与残忍他是知道的,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石岭关的进攻。
困顿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文渊身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文渊心中的忧虑却如同山下的余火一般,始终无法熄灭。
“渊哥儿,那你这两天在发愁什么?”困顿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他的眼里都是对文渊的关心。
文渊闻言,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责。“哎,我在发愁等咱们回去了,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一战死伤一大半,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困顿闻言,心中也涌起一股伤感。他转过身拍了拍文渊的肩膀,“渊哥儿,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而战,弟兄们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死伤在所难免。我相信,家里人也会理解咱们的。”
文渊抬头望向远方,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夜色逐渐笼罩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