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微微颔首:“你已长大成人,行事自有分寸,有所为有所不为,为父深感欣慰。”
“欣慰?你怎能如此说?儿子险些命丧黄泉,你竟还觉得欣慰?这是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舍得,我可不舍得!”
侯夫人眼眶泛红,嗔怪地捶打着侯爷胸膛:“还有,湛儿身陷囹圄,你竟不闻不问,连探望都不曾,也不让我去看他。”
侯爷也不躲闪,任由她轻轻捶打,眼中尽是宠溺。
“母亲息怒,此事是孩儿嘱托父亲的。况且,陛下并非真心要取我性命,如今我已是他手中一枚棋子。”裴湛轻声解释,语气平静。
侯夫人闻言,愈发焦急:“你的意思是,这是你跟陛下合起伙来设计的一场戏?”
“若说联手,倒也不尽然。如今我尚在陛下考察期,能否真正入局,还要看此次寻宝之行,我究竟能为陛下带回来什么,而我又能在这趟出行获得什么。”裴湛微微一笑。
侯爷目光一沉,瞬间洞悉儿子深意:“你,莫非想回裴家?”
裴湛摇了摇头,但神情却意味深长:“不是回裴家,我想入裴家宗祠,带领裴家重回燕京,爹这些年不也一直在为了此事努力么?”
侯夫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阵晕眩:“你父亲这些年,一直试图缓和与裴家关系,却始终未有寸进。你如今竟妄言带领裴家重回燕京,还是先想想如何认祖归宗吧。”
裴湛轻笑一声:“此事自然急不得,但我相信,爷爷心中,始终惦念着我们。”
洛婧微摇摇头,不想理儿子那虚无缥缈的自信,话锋一转。
“棠儿为了你的事,可是四处奔走,比某人都要用心,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敢在大殿上为你请命,你万万不可辜负她。”
某人自然指的是侯爷。
“母亲放心,孩儿定不负她,此生以她马首是瞻。”裴湛郑重回答,想起那个眉眼弯弯爱笑的姑娘,嘴角莫名扯出弧度。
有点想她了。
洛婧微点点头,对儿子的态度很是满意。
“既然如此,你此番出京,归期未定,不如先将亲事办了,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没名没分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