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看着她小兔子一般红的眼睛,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地?那你肩膀那是什么?英雄的勋章么?”温意棠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万一,刺客的刀上有毒呢?你想过后果么?想过你爹娘么?想过......”
【我么?】
温意棠没说出口,裴湛却听到了:“想过谁?”他拄着那只被压麻的手,渐渐靠近她。
“小川啊,还有侯府其他人啊。”她就是嘴硬不说自己。
裴湛也不恼,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还有呢?”惹得她一阵战栗。
温意棠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她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祸国殃民的眼睛:“没有啦。”
“口是心非。”裴湛没法把她锢在自己怀里,躺回床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反正我不会让我未婚当寡妇的。”
“你死了,我正好不用嫁给你了,那还用当什么寡妇。”温意棠还有些气恼,伸手去拍他,反被他一把拉住,整个人顺势跌进他怀里。
“小兔子眼睛都哭红了,还在嘴硬呢。”裴湛轻轻揉着温意棠的小脑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说道:“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温意棠靠在裴湛怀里,耳畔传来他有力的心跳:“这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夜色将至,寒风拍打着营帐。
长公主营帐内,炭火噼里啪啦作响,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
绣着金线的丝绸帐幔低垂,遮掩了床榻上的旖旎风光。
燕宁慵懒地靠在傅青临怀中,雪白肌肤下绽放朵朵梅花,红唇微肿,足以证明刚才在这帐中经历了什么。
傅青临轻轻按着燕宁的眉心,额头,声音平静:“殿下这招以退为进,青临佩服,自请辞去司礼监掌使一职,又借刀处理掉太庙令。”
燕宁轻笑一声,起身抬起傅青临的下巴:“傅郎,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自己啊,我这些手段,不都是你教我的么?”
傅青临颔首,将衣物穿好,一副高岭之花,谦逊模样,仿佛刚才与燕宁欢爱的另有其人。
傅青临对着燕宁躬身:“臣是刀,殿下是执刀之人,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
“真是绝情啊,傅郎。”燕宁冷笑一声,也缓缓起身,披上一件红色纱衣,半拉开窗帘,任凭寒风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