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白着一张小脸,身形摇摇欲坠,钱元知他担忧什么,大手扶住他安抚道:“不用怕,你做的很好!”
钱文瀚看到他爹的那一瞬间,大脑就宕机了:爹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好像没听清?
钱元的手掌宽大,掌心滚烫,身上特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感受到掌下身体轻颤,钱元不免想到上次船舱里自己对人太凶,把人吓着了,尽量温和些将声音放柔:
“容若,莫怕!”
钱元比李若柳高出半个头,又身材魁梧,李若柳怯怯的,眼中濡湿一片,抬头对上钱元视线,一触即躲,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落在钱文瀚眼中便是李若柳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爹怀中,他爹温柔安慰。
钱文瀚惊恐了:“爹,你,你们……”
听到儿子声音,钱元立马冷眼扫将过来:“瀚儿,嫣儿还怀着孕你就这么将她一个人丢在街上,万一磕了碰了如何向御史大人交待。”
钱文瀚只觉得脑子嗡得一声炸了,世界一阵嗡鸣,只能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容若和钱元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气质非凡,一个温婉恬静,钱元在说些什么,虽然听不见,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和颜悦色。
李若柳一扫方才的冷冽,柔柔的,含羞带怯的,用那双他握过无数次的手紧紧抓在他爹的手臂上。
两人和谐的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刺得钱文瀚气血翻腾,直感觉有股热浪即将要喷吐出来,梗在心头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不得了。
好半晌,钱文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爹”
“张嫣儿现在在如意楼,你先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我们?
这个词为什么这么陌生?
钱元见他还在发呆不免有些生气:“我已经通知文轩,后天他会赶来参加婚礼。”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最终,钱文瀚败下阵来,他顶着被扇红的脸僵硬的后背思绪凌乱地走了。
李若柳凝望着他的背影,有不舍,有怨怼,有不甘,钱元挡住他的视线,李若柳睫毛颤了颤,最终垂下,有泪无声落下。
钱元不免有些惆怅,抬手擦拭,入手冰凉,李若柳惊恐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