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心里明白着呢,他呀,就是因为识得几个字,在小姐跟前还算有点用处,才得了刘文芷的看重。当下,他赶忙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耐心的笑容,说道:“几位爷,你们不识字也没事儿,我来给你们念,我呀,保证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清楚咯,你们就仔细听着啊。”
说着,小厮便凑近了些,借着那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手指指着上面的字,逐字逐句地慢慢念道:“要你们写份证词,就说亲眼看到陈柯在那起杀人案案发之时,出现在了案发现场附近。”
他念得很慢,声音也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生怕混混们听不清楚。念完了一遍,见混混们脸上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他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边重复边解释着,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语把这事儿的要求说得清清楚楚的,还时不时地停下来问问混混们听明白了没,那认真又耐心的模样,就像是在教导一群懵懂无知的孩童一般。
那几个混混一听,又听闻有好处可拿,顿时两眼放光,那原本浑浊的眼眸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贪婪的光,就跟瞧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他们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市侩劲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嘴里忙不迭地满口答应下来,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放心吧,小哥儿,咱哥几个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办事靠谱,您都这么费心给我们讲明白了,我们指定给你们家小姐办得妥妥当当的,您就擎等着听信儿吧。咱哥几个在这城里混了这么久了,这点事儿还能办砸了不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小厮见他们应下了,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可还是不敢大意,又接着说道:“几位爷,你们也知道,这事儿得做得像那么回事儿呀,你们不识字也写不了,这样吧,我帮你们把证词写好,你们呀,只要记着这事儿,到时候有人问起来,照着说就行,可千万别给说错了呀,不然这好处可就没了,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那多不划算呀。”
那几个混混一听,连连点头,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嘴里不停地说着:“那是那是,小哥儿您想得可真周到,就照您说的办,我们都听您的。您这么帮衬着我们,我们要是还办不好事儿,那可太说不过去了呀。”
小厮便赶忙从怀里掏出笔墨纸砚来,为了带着这些东西,他一路上可没少遭罪,那砚台硌得他胸口都有些疼了,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他蹲在地上,把纸铺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上,借着那点儿微弱的光线,先小心翼翼地磨起墨来,那墨锭在砚台里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这寂静的角落里奏响了一曲别样的乐章。
墨磨好了,小厮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又在砚台边缘轻轻刮了刮,让笔锋变得圆润饱满,这才一笔一划地帮混混们写好了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