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穆青那悲戚的呼喊声:“大辰要亡了!”
仿若一道惊雷,迅猛地撕裂了皇宫上空那看似静谧的帷幕。
彼时,皇宫内一片死寂,闷热的空气仿若实质般沉甸甸地压着每一寸空间,寂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渊所在的宫殿里,丝竹之声与调笑之语显得格外突兀,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回荡,仿佛是对皇宫庄重威严的亵渎。
杨渊正悠然自得地沉溺于花素素的温柔乡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喊惊得身躯陡然一震,脸上的缱绻柔情瞬间被盛怒所取代,双目怒睁,似有熊熊烈焰在其中燃烧,咆哮道:“这老不死的,竟敢如此放肆,口出恶言诅咒朕的江山社稷!”
花素素见状,扭动着那如弱柳扶风般的腰肢,以极快的速度贴近杨渊,伸出那白皙胜雪、宛如羊脂玉般的手臂轻柔地环绕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那婀娜多姿的身躯紧紧依偎过去,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娇声说道:“陛下,何必为这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大动肝火,伤了您的万金之躯。他既这般喜好叫嚷,不妨将他悬吊于宫门外,且由他去肆意呼喊,看他能折腾到何种地步。这炎炎烈日高悬,酷热难耐,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时。”
言罢,以那绣着精致花纹的手帕掩住樱桃小口,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又透着凛冽寒意与无情的轻笑,那笑声在这压抑的宫殿中盘旋,似是恶魔的低吟,让本就阴森的氛围愈发可怖。
侍从们闻令而动,如一群饿狼扑向猎物般匆匆奔出宫门。
他们满脸狰狞,眼神中透着冷酷与麻木,全然不顾陆穆青那孱弱身躯的奋力挣扎与声嘶力竭的苦苦哀求。
几人粗暴地将陆穆青拽倒在地,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身体也因惯性向前扑去,额头险些触地。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侍从们便将那粗糙且坚韧的绳索套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勒紧捆绑,那绳索深深嵌入他那本就消瘦的皮肉之中,勒出一道道红肿的痕迹,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与肉体一同束缚。
陆穆青的发丝在激烈的挣扎过程中变得极度凌乱,几缕苍苍白发被如注的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他那布满岁月沟壑与无尽沧桑的脸颊之上。
他的眼神中熊熊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没有丝毫对即将降临的厄运的畏怯之意,唯有那仿若浩渺沧海般深沉无尽的悲怆,以及对大辰朝命运走向覆灭的切肤痛心。
当被拖曳至宫门外那被烈日无情炙烤的空旷场地时,侍从们齐心协力,将陆穆青高高地吊起在宫门一侧那根粗壮且历经风雨侵蚀的门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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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每一寸土地上,石板路被晒得滚烫,仿佛能将鞋底瞬间融化。
周围的树木在烈日的暴晒下,枝叶低垂,毫无生机,偶尔有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却也被热风吹得无影无踪。
陆穆青的身体悬空摇曳,好似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荡的枯叶。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金剑,直直地刺向大地。陆穆青那身破旧不堪、早已洗得泛白的长衫,须臾之间便被如瀑的汗水彻底浸湿,汗水仿若断了线的晶莹珠子,从他那宽阔却又刻满皱纹的额头、沟壑纵横的脸颊、青筋凸起的脖颈处不断滚落,滴滴答答地坠落在炽热得足以煎烤万物的石板地上,瞬间便化作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水汽袅袅升腾消散。
他的身躯之上,逐渐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气息,那是尘土的质朴粗粝与汗水的酸涩咸腻相互交融的味道,在这闷热得令人几近窒息的空气里缓缓弥漫开来,引得周围几只嗡嗡乱飞的苍蝇在他身旁来回盘旋,似是在寻觅着什么。陆穆青望着皇宫那巍峨却又透着冷漠的宫墙,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高呼:
“陛下,莫要被那妖后迷惑,大辰的百姓在水火中挣扎,社稷即将崩塌,难道您真的忍心吗?”
他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干裂,却依旧在这寂静而酷热的宫门外回荡,似是对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最后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