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听得脸色铁青,崔篱的意思很明显,有人在他们村子里搞事!
他看了一眼还在冒着黑烟的棺材,咬牙:“崔篱,能算出来是谁在害我二伯他们吗?”
崔篱叹了一口气,“不能,要是你二伯的尸身还在,我还能试着回溯一下。”
胡军垂头丧气地蔫了下来。
须臾,他猛地站起来,面色焦急:“那我三伯的魂魄会不会——”
“不会。”崔篱肯定地说,声音仿佛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人就算想要使坏,也得等你三伯下葬之后才能动手。”
胡军轻吁一口气,“这么说我们村死掉的这些人,都是被这个邪恶术士害死的了?”
“那倒不是。”崔篱脸上浮出一丝凝重,“你们村那个池塘是真的有个水鬼。”
胡军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担心三伯,还是村子里的人。
崔篱看出他的忐忑,“我本来怀疑你二伯他们的魂魄是水鬼所收,所以才让你贴了那两张符。
明天你三伯下葬之后我直接超度他,不让歹人有机会下手。”
胡军感激地应了一声,崔篱大喇喇地挥手表示小事一桩。
与其同时,女纸人所在的房间外的竹帘被轻轻地挑了起来,似乎是生怕惊动床上熟睡的人,来人的动作几近无声无息。
月光透过半开的竹帘泻了进来,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地方,也衬得里面更显阴暗。
如果这时候床上睡着的那个人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诡异地印在地上。
那个人影静止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地移向床前,竹帘在她身后轻轻地晃动,遮住了光线,人影也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经过木桌的时候,人影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到那个明显被移动过位置的青花瓷水壶上,嘴角勾了勾。
冷寒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来人的脸上,露出了桂花婶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也让她眼里的阴冷一览无遗。
女纸人早在竹帘被挑开的瞬间就闭上了双眼,并且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除了脸色白一点之外,任谁也看不出异样。
桂花婶站在床头静静地盯了一会儿,确定崔篱的眼皮子没有轻颤,呼吸的节奏没有紊乱,才缓缓转身离开。
竹帘落下的瞬间,女纸人倏得睁开了眼睛,徐徐地偏头看向房门,就见桂花婶的影子在门口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