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出来堵人的秦璎,这会看够了星空打个哈欠。
“好吧,这次算你过关。”
她抓着披在肩头的毡毯站起身,转身回窑洞睡下。
韩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守在篝火旁,一直到天将亮才离开,作为先锋向导领着队伍出发金鞍山。
相比有泉眼能奢侈洗澡的黑石部,库西部的日子要苦一点。
大清早,秦璎被一阵阵小孩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醒。
她睡得腰酸背痛,揉着发麻的胳膊开门看。
三五个库西部的小孩,脑袋上顶着土瓦罐从坎下跑过。
见秦璎出来,门前吃着什么的阿曼忙直起身。
细看才发现他手里是一张看着就很干巴的饼子。
他把饼子往怀里一揣,就去搬水罐给秦璎倒洗漱的水。
库西部的水都来自村子中心一座向下开凿五层的窖井。
一股铁锈味。
秦璎用这水漱口忍不住皱眉,为这里的沙民健康担心。
风中传来一声声哭。
秦璎看去,只见一间半山腰的牛血红窑洞前围着很多人。
她曾经见过的那个满脸钉子的老萨满,手持一截不知名动物的腿骨。
看样子是在进行什么法事之类,旁边一对夫妻在呜呜哭泣。
这对夫妻面前的草席子上躺着一个小孩。
六七岁模样,捂着肚子打滚。
秦璎见状皱眉,她叫来阿曼问道:“那边怎么了?”
现下周围只有阿曼一个会说大夏话的,所以他一直都跟在秦璎左右。
闻言叹了口气,见怪不怪道:“那孩子害了腹泻病,快死了。”
“传言库西族的这片土地曾被诅咒,族中人常患怪病。”
“不论大人小孩肤色都异于常人,常呕吐腹泻,熬不过便死了。”
提到死时,阿曼语调麻木:“库西族的人就是因为肤色异常,才爱在脸上抹得花里胡哨。”
“成日里也有些不正常。”他琢磨了一下,小声叨叨,“疯疯的。”
满嘴铁锈味的秦璎,却是越发拧紧了眉头。
肤色异常、腹痛腹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