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中窜出的无肠人极消瘦,趁着不备将老头扑倒在泥里,便用两只奇长的手臂厮打。
攻击人时的模样,与猿猴类极相似。
两条手臂甩得监工老头脸颊映山响,但其实并没有多少杀伤力,监工老头还有余力抱脸挣扎。
丘张摘下后腰的鞭子,唰一下甩出。
狠狠抽打在无肠人后背,凸出的背脊骨上立刻肉眼可见增加了道枣红色的隆起血痕。
袭击的无肠人吃痛手上动作一慢,被监工的干巴老头掀翻。
滚了一身泥的老头爬起,咬紧牙关,垂下的两腮颤抖显然气急。
他又看掉在地上沾了烂泥的水囊,脸上扭出一个狞笑。
他虽只是个老革地位低下,但在这头驮翠兽上常年说一不二。
平常还假意伪装,如今气急不管不顾。
手拿鞭子,一脚踩着来袭的无肠人脸,随后挥鞭就打。
他的鞭法较丘张更毒辣数倍,鞭梢如毒蛇尽朝着最痛的下三路抽打。
眨眼间几鞭子抽打在无肠人胯间,这无肠人在烂泥里疼得四肢抽搐。
丘张都眼皮一跳。
无肠人在大夏人的眼中,只是挂着个人字的牲口。
但这种虐打法,一般人是看不下去的,丘张脸一沉喝止:“黑肱,停手。”
但比他更快一步的,是韩烈。
名叫黑肱的老头,腕子被韩烈一把攥住扯了个后仰。
黑肱扭头,脸上暴虐神情没来得及收,怒容看见是韩烈后生生扭成一个笑。
这种神情转变并不丝滑,叫人看得后脊生凉。
秦璎视线从地上抽搐的无肠人身上收回。
韩烈松手,冷然道:“无肠人为军中奴役,岂可随意殴死殴伤?”
秦璎也凉凉用一种略天真的语气问丘张:“这些无肠人不是军中的资产吗?怎么这样随便弄死。”
她记得丘张说过,无肠人不能作为奴隶普及的主要原因是不好繁育。
想来,不会是什么廉价损耗品。
昨天已经发生过一次无肠人逃跑,又观监工老头的暴虐。
只怕有人在这头驮翠兽当上土皇帝了。
与其说她是在问话,不如说她是在挑拨。
丘张脸黑如墨,闻言冷哼一声。
“黑肱,我就说为何独你管着的这头驮翠兽常有无肠人死,原来都是被你打死的!”
方才还下手极黑的老头如遭雷击,本能觉得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