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门外,方宴瞧见柳清漪马车赶来,忙迎上前,拱手作揖,“柳夫子,此番全拜托您了,宛瑜她年纪不轻,这头胎我实在放心不下。”
他身着的锦袍此刻皱巴巴,发丝凌乱,眼神满是哀求。
柳清漪颔首,温声道:“方大人放心,我定当尽力。”
言罢,便快步走入产房,门“吱呀”关上,方宴在门外,像尊雕塑般伫立,眼神死死盯着门,望眼欲穿。
屋内,林宛瑜见柳清漪,伸手拉住她衣袖,泪如雨下,“清漪妹妹,你来了,我好怕。”
柳清漪轻拍她手,安抚道:“宛瑜姐姐安心,这不是还有我在呢。”她转而问道:“稳婆,现下林姐姐情况如何?”
稳婆满脸笑意回道:“方夫人胎位正,孩子看着不大,没大碍,就是宫口开得慢些。”
柳清漪松了口气,转头对林宛瑜说:“宛瑜姐姐,第一胎是遭罪些,宫口开得慢,你且听我言,别一股脑用力,阵痛来时再使劲,过了就放松歇着,莫急,等阵痛连成一片,孩子就快了。”
林宛瑜点头,依言照做,果真轻松些许,稳婆啧啧称赞:“柳夫人,您这法子妙啊,老身接生多年,都没讲得这般清楚,可帮大忙了!”
柳清漪浅笑回礼:“您过奖,都是些经验之谈罢了。”
日头渐西,屋内点起烛火,光影摇曳。
林宛瑜用过午膳,精神稍好些,到了晚膳前夕,她忽觉腹部坠痛加剧,似有重物下沉,忙道:“清漪妹妹,我似要如厕。”
稳婆一听,喜道:“夫人,是孩子要出来啦,再加把劲!”
林宛瑜咬紧牙关,双手攥紧床边绳索,拼尽全力,随着一股热流涌出,身子陡然一松,紧接着,响亮的婴儿哭声打破屋内紧张氛围,稳婆抱着孩子高喊:“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室外,方宴听到哭声,抬手狠狠抹了把额头汗水,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慰与喜悦,眼眶泛红,喃喃道:“宛瑜,辛苦你了。”
林宛瑜靠在床上,虚弱却幸福地看着襁褓中的儿子。
柳清漪笑着打趣:“宛瑜姐姐,这小公子眉眼像极了他的父亲呢。”
室内简单收拾过后,方宴走进屋来,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林宛瑜的手,满眼深情:“夫人,你受苦了。”
林宛瑜摇摇头,不错眼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越看越欢喜。
此刻她尚不知养娃艰辛,方府小公子很快便给她出了第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