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朱棣的这番质问,纪纲身体一颤,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锦衣卫之所以会在白水寺附近往来,那是因为微臣觉得在白水寺挂单的一名僧人与建文帝颇为相似。”
“臣此举也是为了借此甄辨那僧人的身份,也免得其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做出什么动摇国本的举动!”
朝廷对外公布建文的死讯,这一点纪纲也是知道的。
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直接将衍空的身份直接确定为建文帝朱允炆。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棣自然也能通过纪纲这三言两语听出其弦外之音。
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的纪纲:“既有此事,为何不提前上报?莫非你也有那不臣之心?”
“末将不敢,只是那僧人的身份未经查验。微臣实不敢一口咬定!”
“况且那白水寺据传还有太祖皇帝留下的一幅墨宝,微臣也怕此事一经传出,可能会引得陛下犯难……”
对于纪纲的这番说辞,朱棣只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锦衣卫不愧是监听天下的第一机构,没想到连白水寺藏有太祖墨宝的事情都被查探的一清二楚,你倒是真能为朕排忧解难啊!”
朱棣看似是在夸赞对方,可这番话在众人听来却始终觉得不那么对味!
朱棣不再继续与纪纲纠结此事,而是转头看向了纪纲身旁的朱高燧:“赵王爷,这件事情不会是你干的吧?”
“爹,您可不能随便诬赖啊,我与方子言平日里并无摩擦,他失踪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朕怎么记得方子言之前不止一次下过你的面子?依照你赵王爷的性格,难道就不会想着报复回来吗?”
“方子言不过一介腐儒而已,我朱高燧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又岂会与他一般计较!”
朱高燧这番回答可谓十分坦诚,虽然其言语中明显夹杂着几分自夸之意,可却也暂时洗清了朱棣对他的怀疑。
再看向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
这两人虽然有犯案的能力,但却没有犯案的理由。
方子言是自己给朱高炽亲自物色的班底,而对方既不贪功,也不冒进,单从他将收缴的火铳上交给朱高炽这一点便能看得出来。此人的确一心相向朱高炽,对其并无任何藏私!
而他亲自选出的太子,其性格如何,秉性如何,他自然最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