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石拱桥,冷冷的河风刮过两人的脸颊,但两人并不觉得寒冷。几小时的挑担运动,回花灯老板家的疾走,已让两人额头渗汗,一股热气已在裹着薄薄棉袄的体内升腾。
“歇歇吧!”吕香儿在石桥边抚摸着石桃,石桃光溜溜地沁着冰冷。幽黑的河面荡漾着两岸五彩灯影,甚是诡异。
面对诡异的河面,吕香儿今晚却是留恋,她贪婪地呼吸着夜间的冷风,享受着即将结束的自由。一安哥过完元宵,又会回到省城读书,她只能缩在老宅内,没有姚太太的吩咐,她是再也不能自由地出来。
“香儿,我的学费我会想办法,你今天挑的担子够重了。””谢一安心疼香儿小小个头,挑着比她略矮的、放得满满的担子走着,还需走那么远路。
“没关系!一安哥,你在星都可以交更多的学费。”吕香儿开心地说着,“阿嚏”吕香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冷风一吹,汗已冰凉。
“快走吧!刚出了汗吹冷风容易感冒!”谢一安催促道,他担心香儿生病,一个女孩独自在外,无亲无故地。他也担心回去晚了,姚太太疑神疑鬼,会责罚香儿。他反正明天到星都去,然而香儿是没有自由之身的。
“一安哥,明天我不来送你了!”吕香儿知道没有太太的允许,她是不能去送一安哥的。
“我明天走得早,我也不来跟你告别了!”谢一安清楚没有自由之身的香儿,也是不能自由跟他告别地。
两人一路快走,毕竟,正月的夜风还是如刀般割人。
到了老宅大门口,吕香儿泪花闪闪,她强忍着泪水对谢一安说道:“一安哥,一路平安!”
“香儿,自己保重!”谢一安心里一阵酸楚,他看看宅子内的微弱光线,蹙蹙眉头, “香儿,你安心进去吧!我会看着你,直到你进房间。”
吕香儿感激地看了眼谢一安,转头绕过正门的方形照壁向檐下亮着路灯的西厢房走去,那是柳妈为她留的路灯。